他终究有什么表示?”
“欧阳泰鹤,他说我所举出的种种疑点,完全是因为我的神经过敏。他说我家中向来相安无事,何况我姨母的年纪已过中年,平时也还算安分,不致有什么邪念。我母亲的喘病往往发作,却是事实,故而这件事决不会有什么谋财害命之说。他居然还警告我不要把我所怀疑的话在外面乱说,因为我姨母有一个表兄是很厉害的。他叫做李得阁,现在镇江当刑房师爷。假如我把没有根据的话信口乱说,人家要是告我一个诬陷良善,那我不免反而吃亏。唉。大人。我现在懊悔已来不及。我假如早知他如此,实在不应去见他。他不但不能助我,反而用许多话吓我。”
尚元吉说到这里。突然握紧拳头,咬着牙齿,又自言自语道“不对,我才不怕这些人,我一定要给我母亲复仇!大人,我知道你是唯一能助我的人。我自信我的神智还未错乱,但我因为请求欧阳泰鹤所得的经验,知道我若贸然到衙门里去告官,他们一定会当我是一个疯子,把我拘禁起来。因此,我四下多方打听,才一求到大人您。“
突然,尚元吉扭过头来,对景墨说“哎,苏上差我多方打听,也探得您不过的侠义之举,你也是我所佩服的一人。现在请你凭着你的理智,把这件事下一句定语,我的种种怀疑可都是无中生有?“
苏景墨历来有些古道心肠,又看这孝子念念不忘母仇,一心要找几句话,慰藉这个当今之世不可多得的孝子。于是,景墨也顾不得许多了,便凭着自己的直觉,发出了下面一句结论。
景墨道“只要你所说的话并不是出于虚构,我承认这件事的内幕,的的确确大有名堂。而且,我也相信尊母的死,并不是出于疾病。”
景墨的这一番表示,自知有些儿过于急躁,聂小蛮总说自己心急气躁看来是难免的了,可是聂小蛮不但并不反对,看起来却像是有十二分同意。这一下倒是大大出乎了景墨的意料之外。
小蛮道“元吉兄,我也承认这件事的经过情形已超越了常理的范围 。不过你父亲老友欧阳老先生的话,却也不容轻视。因为你所说的种种怀疑,都只是片面的和想象的,都没有实际的证据。假使你想通过衙门公事来解决,的确还不能成立。”
那书生于是又露出哭丧的脸来,怪急道“聂大人,你刚才不是已经答应我了吗?唉,你决不可使我失望。你决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