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而门房所说的赵乐人提着什么东西,分明就是一葫芦浑酒,这样一来事实上都已合符。
景墨又问道“那时你可记得是什么时辰了?”
赵乐人道“当时我曾感到很奇怪,他们何以睡得这样早,而且远远地听到镇里有打更人的声响,所以特别清楚地知道是刚过戌时。”
“那时你可曾觉察有什么异状?譬如路上有没有行人,还有牛家的屋中有没有什么声响之类?”
“我所站的地方,和牛家的房子距离还远,屋中假如有什么寻常的声响,我当然听不见。但那条经过的泥土路上,却完全是静悄悄的。”
景墨想了一想,又问道“当昨天日问你和牛以智会面的时候,你可觉得他可有什么异常的表示?”
“这个难说。牛以智回绝我不愿到白鹭岛去打猎。他的眉宇间的表情似乎暗示着楼上有什么紧要的工作,不能耽误了。所以我略谈片刻,就告辞而出。我当时还以为他正在筹备他的生意大计。现在回想,他确有一种焦急不安的状态。”
“他可曾吐露过什么内情,可以证明他焦急的缘由?”
“嗯,没有。我们所谈的都是空泛的闲话。”
“他的往来的其它朋友,你可也知道一二?”
“这我也不知道,他也从来不曾谈起过他以前的事情。我和他的交谊原本就是很肤浅的。”
“是这样啊,但我想你和他的夫人的交谊似乎比较密切些。是不是?”
赵乐人长吸一口气,突然抬起眼睛,在景墨的脸上凝视了一下,同时他的面颊上面也似略略泛出些儿红色。苏景墨则默默地注视着赵乐人的这一系列变化。
赵乐人慢慢地地答道“我们也只是平常的友谊,谈不到密切。苏大人,我既然和牛以智是朋友,自然和他的夫人也有些交际罢了。这种小地方的人,总是有人喜欢捕风捉影地胡说。大人要是听到了什么,可千万不要当真啊。”
苏景墨原来不过是想探探赵乐人的口气,对方却反借“捕风捉影”的之说把景墨的口给堵了。
景墨想了想有些不甘心,于是又进一步问道。
“虽然,我的说话也不是凭空无据的。据我所知,你曾经和牛夫人一块儿出游,并且还有她的一张肖像画———”
赵乐人抢着道“不错,不错。这都是事实。但既然是朋友故而偶然散步,总不能就算希罕。那张画像是我给她画的。我所以保留起来,完全出于还有修改的必要。苏大人,请你不要像这班糊涂的县尉们一样,对此有错误的看法。她现在怎么样?最好请先生尽一些力,不要教差役们凭空难为她才好。”
他的说话固然很冠冕,但景墨的意识之中,终还带着些儿疑虑。不过这时候景墨又不便再行纠缠于这个问题,而且赵乐人对于右手的伤痕,他说是头天夜里回家的的时候,在家门外滑跌了一下,故而伤了些手背,急匆匆回去包扎的。
景墨向他安慰了几句,答应他必定给他洗刷清白,以便恢复他的自由、接着景墨就离了监室,回到狸园之中,可聂小蛮还没有回来。
景墨于是先把经过的情形向岑明楷陈说了一遍,这老岑倒是非常满意,着实奖励了苏景墨一番。景墨又休息了一柱香的光景,又有人从外来来了,景墨看时见那县里的都头胡德富急忙忙起来。
景墨一瞧见他的满脸兴奋的表情,便知他一定已带来了重要的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