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别耽误时间,先把东西收拾好,不要打草惊蛇,一旦找到合适的时机,咱们就跑路!”
秦扶清虽然疑惑,也乖乖照做,又问道:“老师,我那头驴……”
玄鹤道:“放心,过两日我找借口给你要来。”
“老师,到底发生了什么?”秦扶清继续追问。
玄鹤道长拗不过他,关了门,才对秦扶清道出他今日所见。
下山后,玄鹤道长去布施,所谓的布施,就给给人表演戏法,给人看病做法,骗去信众,然后骗钱。
当然玄鹤道长自己不是这样说的,但秦扶清是这样理解的。
自从桑森上山之后,玄鹤道长感受到地位被威胁的危机感,原本打算下山露一手,骗些钱财,拐些信众上山给自己撑场子。
他走老路子,一开始很顺利,直到有人找到他,说家中有人生病快要死了,请他去看。玄鹤道长一看露手的机会来了,便带着一干人众前去。
去后得知,快死的病人是从临榆县逃荒来的亲戚。临榆县旱了两年,除了种高粱还能收获些粮食,其他种啥都是颗粒无收。他这亲戚也是可怜人,带着一家老小逃荒路上,大大小小又饿又病,死了大半,好不容易找到家来,看他瘦的一身皮包骨,亲人见面哭了一场,给顿饱饭吃。
第二日,亲戚就开始生病,一连几日,什么大夫都看了,一点用都没有。
正说着,那人也跟着咳嗽几声,一脸病容。
待去到之后,玄鹤道长见他家中所有人都在咳嗽,心中已经响起警钟,等再问几句病情,吓得脸都煞白。
“你师父我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他这哪里是得了风寒,分明是感了瘟疫。我随便喂他颗药,便急忙从他家中离开。待经过桑森的村子时,你可知我又见到什么?”
玄鹤道长神情严肃道:“他村中早已十室九空,除了一两个瞎眼、快死的老头,其他人全都没了!”
由此可见,桑森上山做山匪的决心。
他一个后来者,能在熊窝窝岭居上,肯定有他的本事。玄鹤道长为钱为利而来,他走到哪都是如此,要说他有多想做山匪,一条路走到黑,也没有。
所以寨主只把他当炼药的道人,可信任。但抢劫一事并不交给他来做。
玄鹤道长看自己的地位很明白,他愿意做智囊,不愿意做打手,也算欣然接受。
可今日下山让他看清楚两件事,镇安府要乱了,这其中必然有寨子在其中浑水摸鱼。
他预感到风雨欲来的气息,下意识就想躲走。临走时还不忘记把新收的徒弟也给安然无恙地带走。
“若真是瘟疫,不到半个月就能看见影响,就算不是瘟疫,这地方也留不得,他们心黑的很。”
桑森在那个村里长大,他上山做山匪,没人怨他,日子过不下去了,做山匪和做百姓有什么区别?
可要说杀了全村的人没他的手笔,玄鹤道长不信,秦扶清也不信。
桑森这人给他的感觉就像是阴森隐蔽的毒蛇,带着一腔不知从何而来的怨气。他伪装的很好,可秦扶清能察觉到。
秦扶清被玄鹤道长说服了,他答应几日后找机会一同下山。
这些事只管交给玄鹤道长来安排,既然要走,肯定得捞一笔,不然他上山做山匪干什么。
徒儿要带走,徒儿的表哥要带走,徒儿的驴也要带走。
若是危急之时,后两样东西都能推出去拖延时间,只要他和徒儿能离开此处,什么金银财宝不手到擒来?
秦扶清照旧在山寨里教土匪认字,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他今日给众土匪讲诗,讲到了杜甫的《春望》。
安史之乱时,为了抵挡安禄山的叛军,需要筹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