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量的军饷,于是官府用钱垄断当地盐业,把所有食盐全部收购,再加价卖出,赚够军费。
历史从来不是事无巨细的,以史为镜,人也只能看见自己想看的。
秦扶清抚摸着被砍倒的大树,起码要三人环抱的巨树,一圈圈的树轮细细数下来,足有一百多圈。
“少爷,你在看什么?”铃铛凑过来,蹲在身子,整个人还没放倒的大树高,好奇地问秦扶清。
和秦扶清相处一段时日后,她就没那么害怕身处在土匪窝了。
秦扶清摸摸她头上的两个小髻,笑道:“我在数这棵树有几岁。”
“那你数出来了吗?”
“铃铛!你在那里做什么!”男童的声音从身后响起,铃铛急忙起身,叫道:“哥哥!”
秦扶清看去,桑森来了,身旁跟着铜锤。
他教土匪认字时,桑森偶尔回去,铜锤从来不去,他们有些许时日没见面,秦扶清也从未得罪过铜锤,可每次见面,这个孩子都用仇恨的眼睛盯着他看。
不,铜锤不是仇恨他。铜锤在仇恨所有人。
亲妹妹被他粗暴地拉扯过去,甩了一巴掌,铃铛哭了起来,他却骂道:“阿爷还在床上病着,你就知道跟男人说笑,二当家说的果然对,女人都是娼妇!”
铜锤还想再打骂铃铛时,秦扶清上前拦住:“她是你妹妹!”
“是我妹妹就更轮不到你管了!”铜锤丝毫不怕,瞪大眼睛和秦扶清对视,怨恨的眼神让人心惊。
桑森却满意地看着这一切,他扭曲地笑笑,对铜锤道:“好了,秦书生也算是我的夫子,不可不敬。”
秦扶清垂着眼眸,撇嘴笑道:““不敢当,我教人的本事,远远不如二当家训狗的本事。”
铜锤这孩子本来的面目如何,秦扶清不知,可短短一两个月,就能心智扭曲到如此地步,只能说这二人必有一人天赋异禀。
桑森不屑于与他口舌之争,绕过这个话题,径直向院子里走去:“玄鹤道长呢,我来给大当家取药。”
玄鹤道长很是意外:“怎么是你来取?”
桑森眼神古怪:“怎么,不可以吗?”
从前都是玄鹤道长亲自送去,大当家从来没说过更改送药的方式。他拿捏不准内情,只能尖锐地竖起身上的刺。
“哼,若是大当家准许,自然可以,可我放心不下你,要是送药途中有个三长两短,我可交代不起!”
玄鹤道长眼神一扫,看到秦扶清,便道:“不如麻烦秦书生帮忙跑一趟,跟着三当家同去见寨主,也问问寨主是否如此吩咐的。”
桑森阴冷的眼神在玄鹤道长身上转一圈,并没有拒绝这个提议。
秦扶清只好装了药,跟着桑森他们往后山走去。
山里天色暗的早,路上,桑森随手取了支火把,交到铜锤手中。
铜锤故意把秦扶清落在后面,火把朝前伸着,阴阳怪气地道:“读书人,你可要小心点,别不小心脚滑摔下去摔死了。”
秦扶清从来没有见过对自己恶意如此之大的人,他淡淡开口问道:“你好像对我有很大的意见,像是我杀了你的亲人。”
桑森走在最前面,身影半分停顿都没有。
铜锤挥舞着火把恶狠狠地道:“你要是敢,我一定会杀了你!”
秦扶清冷笑一声,走到他前面,和桑森并肩而行:“二当家的,管好你的狗崽子吧。”
女穿男:农家子的科举青云路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