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漫兮坐在椅子里，视线微顿。

“嗯。”

她扶了扶额，直接靠进了靠背里，嗓音都莫名多了几分沙哑的战栗，“你们没什么事的还就休息去吧，不用上来了。”

佣人点了点头，就下去了。

人其实忙起来的时候反而会忘记那些不怎么好的事情，所以纪漫兮之前总是让自己很忙，忙起来就什么都忘记了。

可偏偏……

深夜的时候，总是会事无巨细地想起。

她盯着面前的鲁班盒，最终还是在里面的最角落看到了之前提笔签字在最后面没来得及翻开的照片。

那上面，是她。

只不过是很久很久之前的她。

不记得是那年的什么月份，她穿着校服的短衫和长裤去参加了歌剧的演出，被其他学长拍到然后放在了照片墙里。

段妍好不容易忙完手头的工作，就看到纪漫兮发过来的一条微信消息，只有两个没有表情的表情包。

顿了顿，还是摘掉了眼镜。

「怎么了？」

纪漫兮稍稍迟疑了一下，「好像，有点不开心。」

段妍跟她聊天的时候总是要揣摩她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基本上都是出于职业的本能，确保不出意外。

「要不过几天我再过来给你做一次催眠吧，之前每次都还是有效果的，」顿了顿，继续敲了一行字过去，「另外给你的药你记得减半，不然会很伤身子。」

对面没有再回话。

就在她以为有可能出什么意外的时候，聊天框里的突然就显示了正在输入，最后她收到了一条略微让人沉疑的消息。

「如果深情成了负担，这份爱，真的有人能承受得起吗？」

段妍随之一怔。

那时候的纪漫兮正坐在沙发里，盯着不远处的小盒子，视线迷惘的同时差点都要看不清周围的环境。

就好像被什么东西困住了，喘不上气来。

近乎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