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很久很久之后,段妍才发了很长的一段话过来。
「纪漫兮,五年了,是你回国的时候亲口告诉我,那些过去你都会手把手地讨回来,舒颜当初得的是骨癌,本身跟你就没有关系,季承轩也不是单纯因为车祸才死的,那些负担是你自己强加给你自己的,没有任何人逼你。」
「我不是因为你病情的原因才说这些,只是在提醒你,如果一个人一直把自己困在过去,那就是牢笼。」
而且牢笼里待久了,鸟儿是会忘记怎么飞的。
深情即负担。
纪漫兮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样纠结,不是因为身份,而是因为自己的那些过去,那些不堪却又难以忘记的过去。
就像是枷锁,将她束缚在了原地。
她至今都记得当初在停车场时看到张瑞的眼神,像是从地狱深处爬出来的厉鬼,张牙舞爪地将她笼罩。
密密麻麻,战战兢兢。
那天晚上她做了一场梦,梦里她被困在原地不能动,但是耳边却一直有一个声音在喊,说,“纪漫兮,你以为到了现在你还回得了头吗?”
她下意识就捂住了耳朵。
“不要说了!”
“不要说?”那声音循循善诱,像是要将她勾过去,“你难不成真的忘记了爸爸是怎么死的吗?”
“我让你不要说了!”
她大口喘着粗气,将自己蜷缩在了最角落,可那声音就像是魔咒一样,萦绕在她的周围,经久不散。
“纪漫兮,你忘记你当初都做过什么了吗?爸爸是怎么死的?妈妈又是怎么没有的?舒颜为了你宁愿自己扛着去国外,一个人孤零零死在病床上,季承轩为了你都放弃掉了他拳击的梦想,就连小楠笙为了你都进了娱乐圈,可是你呢?都做了什么?!”
“你可真懦弱啊。”
“明明那么多人都看不起你诋毁你,恨不得你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可你怎么到了现在还是遮掩执迷不悟呢?要是我啊,现在就下去给他们赔罪,让他们好好看看我这个罪人活着的时候到底都做了些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被这么多人千夫所指!”
说到最后,纪漫兮觉得自己都木了。
等到恍然从噩梦中惊醒,才发现自己一直都在书房的沙发里躺着,晨光熹微从窗户里透进来,带着斑驳的光电。
而她,鬓角早已湿透。
她喘着粗气看着周围的陈设,好半晌之后才后知后觉发现只是一场梦。
不过好在只是梦。
佣人上来的时候她刚好洗完澡出来,直接就将手里的电话递了过来,“太太,先生说他等着你送早饭。”
纪漫兮视线顿了一下,眉心瞬间就跟着拧了起来。
“嗯。”
她抿了抿唇,下意识就将手机掐断了,“你找人先给他送过去,我一会收拾完了再打车过去。”
佣人虽然迟疑,却还是应了。
盛修远一直都是掐着点在等时间的,结果到了八点还不过来就打了电话过去,结果却是佣人接的。
说太太一会儿过来。
他总觉得有什么事情不太对劲,果不其然等到早餐送过来的时候,之前跟着纪漫兮的人已经打了电话过来。
“爷,太太去了江城。”
“……”
盛修远看着旁边小护士给她扎针,眉心拧起的同时嗓音都带了几分冷硬,“我不是让你们跟着吗?”
黑衣人硬着头皮答,“现在刚出市区,上了主干道确定是江城才给您打电话的。”
下一秒,盛修远直接就从病床上站了起来。
“跟着别出事,我现在就过去,江城的人你多找点人手,要是出了一点儿事我惟你是问。”
那语调及其生硬。
小护士也被吓了一跳,手里的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