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码是你生日。”
电话对面传来了男人低低浅浅的轻笑,很是暧昧低沉,“上次你意外撞开的时候,难道没发现吗?”
那是很简单的鲁班盒,只有密码对了才能打开。
纪漫兮视线落在了旁边的密码位置上,刚刚抬起的手刚落上去却又缩了回来,“你想让我看什么?”
“怎么,不敢了?”
盛修远低低地笑了一声,静静地道,“漫漫,那里面的东西我保存了很多年,其中你之前看到的照片是当初我在一中的照片墙上拿下来的。”
纪漫兮指节骤然就蜷缩了一下,呼吸瞬间紧绷。
“为此保安大叔还追了我一条街,说哪里来的浑小子别的东西不偷偏偏偷他们的照片,”盛修远扶了扶额,音色有些轻笑,“我现在都还记忆尤深呢。”
彼此之间安静了好几秒的时间。
纪漫兮盯着面前那未曾打开的盒子,手上的力气都有些松乏了,绷着嗓子道,“关于十七岁之前的事,我都不记得了。”
“我知道。”
盛修远的笑意并未消失,甚至夹杂了隐隐的哂,“你不止不记得这件事,当初所有的偶然你都不记得。”
可能,大约是从未上过心吧。
不过是年少青春时足以不经意的偶然,对于当时还是大小姐的纪漫兮来说,本就微不足道。
毕竟每天送情书的人,没有几百也有好几十。
纪漫兮站在原地好半晌,那边的声音才重新传了过来,带着几分迟疑,“这段时间,真不来陪我吗?”
她抿了抿唇,转身背靠在了着眼。
“我要找宋诗雅的下落。”
“她去海城了。”
她视线微微停顿了一下,嗓音都带了几分不加掩饰的狐疑,眉心都是微微拧起的,“你早就知道?”
男人轻笑,“要是她跑掉了,我对你来说,不就真的什么用都没有了?”
一无是处的男人,没有女人会喜欢。
更何况是纪漫兮。
“明天过来陪我吃饭,嗯?”
那嗓音沉沉中带着微微的沙哑,隐隐夹杂了些许的宠溺,她眼睑垂下沉默了好几秒之后,到底还是回答了他,“好。”
盛修远挑眉,“这么快就同意了?”
“你这么明明白白跟我谈利益,我很难不同意,”她的唇角微微勾起,语调也带了几分轻快,“不是吗?”
利益至上,在商言商。
盛修远听着寂寥夜色里那独有的嗓音,好半晌之后才低低却又呢喃地喟叹了一声,隐隐带着几分无奈,“哎。”
“漫漫,你总是这样。”
谈利益的时候就好好的,谈感情的时候就装聋作哑。
纪漫兮没否认,“挂了。”
“嗯,”他低低地回应了一声,有条不紊地吩咐,“空调的温度不要太低,容易着凉,”顿了顿,“睡前把佣人准备的牛奶喝了。”
纪漫兮迟疑了一下,直接就掐断了电话。
瞬间安静。
那时候书房的灯光明亮,她微微侧眸看着那四四方方的小盒子,迟疑了好半晌之后还是将自己的生日输了进去。
打开了。
里面的东西大约是没怎么变动过,还是之前的几张照片和零零碎碎写的几句话,唯一多的是一条斜纹的领带。
瞳孔骤然就紧缩了起来。
当初她们在一起了差不多五年的时间,她零零碎碎送的小物件都无足轻重,但是只有这个领带是自己亲手挑选出来的。
后来她都已经丢掉了,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佣人在卧室里没看到她,结果发现书房的灯还亮着,当下就敲了敲门端着牛奶走了过来,“先生打电话过来,说是让喝了牛奶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