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你认为可取。”
“相较之下。”相较慕容峋。
阮雪音心中越发明晰,摇头:“她会不惜代价甚至不惜性命保护他。”
纪齐深感震惊。
离石堡愈近,阮雪音又问:“咱们怎么去?”
纪齐顿了片刻才答:“回殿下,驭马,比较快。”
“马呢?”她转头看他。
纪齐眼中茫然一瞬,虚指西北方向,“那边就有。我方沿途设哨探,十里一个,不缺马匹。”
除了哨探,当然还有伏兵,顾星朗的大帐周围守备并没有减少,到此刻阮雪音几乎完全确定:祁国一方另有先头队伍北上,很可能早于上官宴。
非常符合顾星朗作派——他的常胜,至少一半要归功于审慎。
竞庭歌看见纪齐送阮雪音归来,秀眉微挑。
“还请殿下更换装束,便于行动。陛下已吩咐了,软甲很快会送到,然后咱们出发。”
阮雪音拉起一脸懵的竞庭歌往堡内走,转身之时终于望见阮仲的帐帘动。
方才沙沙踩雪,总算有成效。
石堡的门在纪齐的拉动下缓慢闭合。
“身上有兵器么?”阮雪音气声。
竞庭歌一怔,“有。”
“得制住纪齐,架脖子还是抵心口?你来还是我来?”
竞庭歌彻底懵,倒是对答如流:“当然我来。就你这傻瓜式的问法谁敢让你来?”
阮雪音当即高声呼救。
只剩一道缝的木门骤停,然后缝隙变宽,纪齐侧身跃入:“殿下!”
他的佩刀在身体右侧,早先同行时阮雪音看了又看。此时她躲在门框左边,瞄准位置从后将刀一把夺下;同时站在门框右边的竞庭歌箭步而上,抵住了纪齐的后腰。
“也许是制不住你的。”阮雪音走到他面前,“也许下刻你就能夺了她的匕首。”
“殿下这是做什么。”
“君上是要你锁我们在石堡吧。带我们过去。”
纪齐一时失语。“君命不可违。末将不能。”
“记得我刚对你说的话么?就当为了你姐。”
竞庭歌闻言蹙眉,手腕突然发力,刀尖嵌入皮肉半寸。
太始料未及,纪齐险些痛哼出声,屏住了,咬牙道:“殿下还说她不是从前竞庭歌!这般六亲不认,对亲弟说刺就刺!”
“告诉过你的,为上官宴她豁得出去。”
若说刚开始配合是因对阮雪音的无条件信任,到这句话出,竞庭歌已明白了六七分。“带我们过去。”她声沉似有千斤重,刀尖往前又寸许。
纪齐吃痛倒吸气,“姐你杀了我吧。”
当真纪门荣光、忠心耿耿第一人!竞庭歌气急。
“淳风还在北境等你。”阮雪音使出杀手锏,看进他眼睛,“带我们过去,结果未必不好;因此丧命、失约于她,才是不值。”
三人重出石堡,外间并无异动。马蹄声起,是阮仲,驭一匹牵一匹,顷刻到了跟前。
“来。”他伸手向阮雪音。
四人二马朝着西北方狂奔。
被王帐前的人尽收眼底。
“主上,要拦么?”小八问。
顾星朗转头南眺。上官宴所言几分真假、扶峰城的兵马究竟何时到,尚且未知。
“罢了。去石堡。”
那厢马匹飞驰在坚实冰雪地上,声声击心。
“敢乱带路,刺穿你的肚子!”
纪齐在前驭马,竞庭歌坐他身后。利刃仍抵腰间,他只觉无语。“事已至此,输赢生死不可避,殿下如此执意,就不为陛下、为大祁考虑?”
阮雪音原本完全认同这话。
但梦境太及时,也太真实,寂静而彻底的失去那样不可直面,反教她生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