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前所未有的决心。“输赢要分,命也要救,我有数。”
该正经过要紧路段,纪齐没急答话,耳翼微动,忽高声:“自己人!”
两个姑娘分不出他喊之前和之后的差别,阮仲却隐隐听见了弓弦松。
“快到地方时停下,先别打草惊蛇。”阮雪音道,又对竞庭歌:“已是来救你的人了,必须听我的。”
竞庭歌根本还没弄清状况,“好。”
“殿下如何察觉的?”纪齐问出心中疑惑。君上使眼色时她分明已转身,背后长了眼不成?
“问你怎么去时你顿了两刻才说驭马。问你马在哪里,你眼神空茫,指那一下也很不确定,分明是现想的。若有心送我们去,不会这般态度。”
纪齐五体投地。
但最重要的一点她没说,便是对顾星朗的了解。因为从头就没彻底相信他会让她去,才会试探纪齐。
极北的夜在一层又一层加深。
仿佛风是一支蘸墨的笔,刮一回就着一次色,直令视线被浓墨覆盖,难辨方向。
这条路真像梦里那条。林中疾行时阮雪音想。
“五哥当心,慢些无妨。”以至于她胸中再次剧烈,又问纪齐:“快到了么?”
“出了林子就是。”
梦里深渊,也在高木深林的外面。
“是个什么地方?”
“矮坡。坡上有片湖。”
阮雪音刚要松一口气。
蓦想起梦里顾星朗也说是要去一片湖边看神光,慕容安排的,湖上还有一种酷似粉鸟的白鸟。
“你去过了?”
“信报上说的。”
谈话间前方隐现微光。
“停吧。”阮雪音道。
四人遂栓马高树上,屏息听了会儿,无边的沉寂让人猜不出是战斗之前还是胜负已分。
竞庭歌吞咽一口。“现在如何?”
阮雪音将她拉近,三两句说明局势。“你先想清楚。”
竞庭歌已然迈步,“看了才想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