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囊,看形状大小,似是一架古琴。取下来一看,正是一架古琴,却有百十年历史。小心捧出来,安在几上,轻抚了抚,音色尚可,只是久没用了,弦音不准。道士调校了一番,音便准了。一时起了兴致,抚了一首曲儿,有名的《高山流水》。
才抚了一半,老奴回来了,见道长正在抚琴,便垂手恭立在一边。
抚完了,清癯的道长抬头说道“想是你家主母打发某回去。”
老奴弯腰恭敬道“道长说笑!主母听说有昆仑山远来的道长卖画,倒勾起了兴趣,一味催着我请道长进去。”
道长不问老奴主母的情况,反倒指着几上的古琴疑惑道“你家主人喜爱音律吗?此琴虽不是极品,却也是有些年头的佳作,为何挂在墙上,落满尘埃?”
老奴忽地脸上有了悲戚,“唏嘘”了一番方道“道长不知,这琴原是我家小主用的,现下没人用了,便随意搁置在此。”
道长等的正是这句话,便故作讶异道“你家这位小主想是个郡主,早早地走失了几年,杳无音讯,阖府上下无不悲戚!小主的琴随意扔在这里,正是心存一线念想,又忧睹物情伤,故此两难,揣着明白装着糊涂。”
老奴见道长说话直白,心中尤为崇敬,便亦直言告道“道长果然有些法力!主公主母虽然绝口不提此事,私下里却敬道崇佛,做了许多功德,自是期盼奇迹出现,小郡主平安归来。”满心欢喜道“难不成道长知道些小郡主的消息?”
道长摇头无情道“贫道只卖画,并不测字算卦。”
老奴满心的希望化作失望,不再多言,小心在前引路,穿过重重庭院,直望内府而去。
在一座精致的殿堂前,黑脸的昆仑奴正举头遥望着,见老奴引着一位了不得的仙道至了,一面招呼道长,一面责怪老奴去得太久。
原来今日主母已趋平和的心境委实有些焦躁,前前后后催促了昆仑奴3次,想是道祖有所启示。
木鱼声声,檀香袅袅。
道长透过内室的迷雾瞧见一张香案、一张高桌,却供着太上老君与如来佛祖两尊神像。
原来此殿既是道庭,亦是佛堂,二者兼用。
道长见怪不怪,正要行礼请问主母,却听到一个温茹的声音问道“是道长吗?这些奴仆是不省事的,也不知怠慢道长没有?”一个妇人跪在当地,徐徐站起,原来是个美丽端庄的夫人,才20多岁年纪,穿得朴素,轻描了红唇,不施脂粉,依旧粉雕玉琢般动人。
道长淡淡地对昆仑奴道“你家小主与主母原有几分相像,想是亲生母女?”
昆仑奴正嗅着道长身上的味道,却无昆仑极顶的清寒,大剌剌地道“原来道长这回不是从昆仑山极顶而来。”
道长颔首笑道“原来你还能嗅出10年前昆仑山极顶的苦寒,好个不简单的家奴!”
主母已经娉娉婷婷移步过来,细细地打量了一番尉迟道长,忍不住赞道“好个仙道,双目炯炯,道骨仙风!不知仙道尊号是何,住在昆仑山哪座仙山哪处仙观,却又哪般模样?”
道长眼前浮现出巍巍昆仑山的雄姿,人迹罕至,向来是剑道修行的佳地,心中微微笑了笑,稽首道“贫道尉迟观原住在昆仑山玉女峰左近,说不得的峰峦叠嶂,白雪皑皑,罕有人迹,贫道也有十数年没有回去了。”
主母充满好奇,声音依旧温茹“听说昆仑山乃神仙居地,不知尉迟仙道见到过飘飘然逍遥自在无忧无虑的神仙吗?”
道长望着殿堂的深处,仿佛要从那若明若暗的地方找到些甚么,过了许久方答“神仙倒没见过,仙道倒有不少,算起来贫道还当不起‘仙道’二字。”
主母是极心善的人,宽慰道“仙道不必自谦。仙道气质凛然,想必仗剑行侠,悬壶济世,在人间做了不少功德。”
道长谦虚地拈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