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畏啊。
符承弼倒是对这个后辈很有好感,殷司则恰恰相反。
那脸黑得跟锅底似的,就差问一句“刚刚那一下怎的没把你打死?”
殷司最恨别人拿千尘的事过来跟他玩迷雾弹,人都死了,还来浑水摸鱼?
越机暗暗拉了拉自家主人的袍子:“君上,这位是…”
符承弼活了这么些岁数,自然不能在小辈面前折了面子,索性摊开来跟殷司讲:“吾乃元滁界主,小友,论起辈分,你的外公只怕也要称吾一声前辈。”
他以为殷司会改一改他的态度,然而殷司却是摆明了软硬不吃:“前辈有什么事快说吧,宁儿饿了正哭呢。”
越机心想,您就不会找个别的理由?孩子哭了你骗鬼呢?这么大的地方,难道孩子哭了也要你来喂吗?更何况,只你一个生了耳朵么?孩子哭了就您听得见?
殷司说完顿了顿,似乎也意识到这个理由太扯淡了。
于是他轻轻咳了咳:“算了——”
越机期待着他把自己说出去的浑话再圆回去。
可是他说:“您有事同越机说就可以了。我要去带孩子了。”
说完还真迈腿要走,摆明了要晾着他。
心服口服。
越机佩服地五体投地。
论面不改色睁眼说瞎话这种事,谁能比得过他的主子。
“慢——”符承弼伸出手臂挡住了他,“你当真不愿知晓你夫人所在?”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那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在下的夫人已经死了。”殷司冷冷地说道,“逝者已逝,您也是老前辈了,不必拿我故去的妻子来沽名钓誉吧?”
这么一说,符承弼便明白了。
感情这小子以为人已经死了,难怪没好气。
“谁说她死了?”符承弼一心不愿让殷司插手对轩辕烈的讨伐,免得他参与将来权力的瓜分,“她还活着呢。”
殷司在心里翻了个大白眼,不过他还是耐着性子说道:“我家阿霁死于火刑。”他凉凉地瞥了符承弼一眼:“您有事就直说,不必拿我家阿霁作文章。”
“我曾见过她。”符承弼镇定自若,道,“我记得,她是人身蛇尾的,有一条银白花纹的尾巴…”
“哦?是吗。”殷司却没有出现他期望他出现的反应,只是凉凉地应了一声,“想来是您在她活着的时候见过她吧。”
符承弼冷静了一下,他突然觉得那个蛇尾女人是不是活着都无所谓,只要殷司不起复仇的心思,谁都别想从他手中分走一丁点…
“那…我说小友,你打算怎么办?”他试探着问殷司。
在符承弼的心里,轩辕家已经是一块砧板上的肉,谁都想分一口去。
殷司觉得这人话真多,讨厌得一匹,真是强忍着把他撵出去的冲动站在这里。
“怎么办?”他目中凉薄无限,“因为天族,我已经失去亲人、爱人、朋友。”
“它不应该再存在下去了。”
符承弼还是没有听到个准话。
“那…小友你究竟…”
“你是元滁界的界主。”殷司冷冷地看着他,“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符承弼一惊。
“你左不过是要与我结盟。”
符承弼松了口气,他果然没猜到自己的真意。
“不过,与他们算账,你得排队。”
符承弼的心又揪了起来。
“本君无须与你们结盟。”殷司捏了捏手上骨节,发出清脆的声音,“本君的仇,本君要亲手来报——”
越机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此时的殷司已经颠覆了他对那个作为自己主人的男子的认知。
果然,他远远没有自己认知的那么简单…
“小友,不必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