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这件事交给刑部和大理寺来办,确实有些大材小用。”云京墨想了想,缓声吩咐道“你且盯着京兆尹那边如何定罪,待处置下来,就去京兆尹府传朕的口谕,饶你父亲一条性命。”
陈永跪下“奴才谢陛下隆恩。”
云京墨觑着陈永神情笑了笑说“你这个恩谢的有些假了。”
陈永“陛下知道奴才家中情形,父亲他凉薄恶毒,他下场如何,奴才并不在意,只是担心因为他是家父的关系而牵连陛下。”
“一个平头百姓,还牵连不到朕的头上,这一点你可以放心。”
“奴才无能,这次丞相抓到了父亲,容乐公主才可借着此事来陛下面前请旨,奴才的父亲给陛下添麻烦了。“
“你自己都说你们父子亲情浅薄,朕又有什么好怪罪的。”云京墨站起身抻了抻脖子,望着陈永道“你派人去盯着,看看清儿这两日会不会和那位宁王见面。”
“是。”
……
次日午后,云清用过药后轻车简从去了八方馆。
云清今天起得早没留意,等到马车走到半道上菜记起来问“如花接到了吗?”
“回殿下的话,昨日擎云大人派人去了如花公子的住处,到咱们出门前还没见人回来呢。”
云清点点头,又问“如花的房间收拾出来了吗?”
永菱笑着颔首“都收拾出来了,如花公子入宫之后可以暂时住在琴阁后面的小院儿里,那里少有人来往,环境清幽,适合公子读书。”
“也对,等他恢复了皇子的身份,就该有他自己的住处了。”云清按按酸痛的额角,垂下眼睑不再言语。
永菱和永韵对视一瞬,后者大着胆子问道“殿下,您让擎云大人打了如花一顿,那之前他背叛殿下的事情,就这么算了?”
“打了一顿是小惩大诫,他之前泄露傅明礼的行踪险些酿成大祸,这一顿打算是便宜他了。”她声音微顿,嗓子莫名有些发哑“他从前最向往权力财富,我很想知道,当他拼尽全力想要得到的东西被轻而易举地拿到时,他会是是没反应。”
“殿下,到了。”车夫在外面说道。
云清答应一声,永菱和永韵先行下车,然后扶着云清从马车上下来,主仆三人抬步进了八方馆。
云清到达正厅时,得了消息的明达已经恭候多时。
故人见面没有那么多虚礼,两人简单地问候后各自坐下。
“来之前好些事情想问你,但一见了你的面,反倒都记不起来了。”云清微笑着说“他让你过来,定是要安我的心的。”
明达听到前半句话时有些波动的心,在听到云清后面那句话时瞬间淡了下来。
“他”是谁,他们二人都再清楚不过了。
“陛下忧心你安危,所以急着让我过来。”明达没把那点我不知道的愁意表露出来,回以一笑,温和地说道“本来还想问你,从前便知你在俞国并不轻松,却没想到竟然如此步步危机,那承亲王分明是你皇叔,他为何屡屡想要至你于死地?”
“陛下是承亲王养子,有我在,承亲王总归是不能安心。”云清嘴角的弧度落了下来,别有深意地道“不过,有皇叔在,我也总是安心不下来的。”
明达看得出来云清这段时间过的不太安慰,立时宽慰“还好我事先得了消息,将承亲王离开的队伍扣了下来,要不然你想再找他,恐怕要费些力气了。”
云清听言一顿,抬起头问道“你遇到承亲王,并且被他带回京都,其实是事先得了消息?”
明达亦是满脸困惑“消息不是你递给我的吗?”。
云清无奈道“我事先根本不知道你要来大俞的消息……不瞒你说,在你抵京的前一日,我还被陛下的亲卫困在长乐宫而不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