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皓稍稍缓过神“云姑娘您是说,沈小姐出事了?”
云清没说话。
吴皓也不敢再问,跟在云清身后一路向前走,出了茶楼牵上马离开岭安街。
眼见着马儿向右拐,吴皓好心提醒“云姑娘,这不是回宫的方向。”
“我有事要去见安阳丞相。”云清说。
吴皓晓得她身份,闻言便没做声。
马儿很快停在馆驿大门前。
云清从马上跃下,向门前的守卫询问“丞相在何处?”
守卫答“安阳丞相在前厅和蔡怀允大人议事。”
云清奔向前厅。
安阳桥正和蔡怀允说起近日大俞朝中的几道政令,话到一半便听外面的下人匆匆来报,“丞相,公主殿下回来了。”
安阳桥还未及说话,云清已进得厅门。
“公主殿下。”二人忙向她行礼、
云清对上两位老臣讶异的目光,微微舒了舒气,坐到主位上淡淡问道“安阳丞相和蔡大人在聊什么?”
“哦。”安阳桥和蔡怀允交换视线,牵着低眸答道“臣二人在讨论近日陛下连裁数名六部官员一事。”
云清差点以为他口中的陛下是指傅明礼。
她抿起唇,掩下心头的不自在“讨论出结论了吗?”
安阳桥“还没有,陛下裁撤的几名官员年龄派系各不相同,也没有什么共同点,老臣愚昧,尚未相通陛下此举究竟有何深意。“
云清闲来无事,索性加入他们的话题,“劳烦丞相和我说说,陛下裁去的六部官员都有哪些?”
“陛下裁撤了户部巡官赵谦,主事秦平、孙立,以及吏部的郑诠和礼部的曹庆。除此以外,还有各地零零散散的一些地方官,年岁都在四十以上,政绩平平,却也无大的疏失。”
“礼部的曹庆……”云清将人名和印象中老成刻板的面孔对上号“我记得当年平国和大俞边城之乱时,他是主和的那一边吧?”
安阳桥回想了一下“确实如此。”
“户部的赵谦……”云清皱眉“我曾经听说过一个传闻,说户部的赵大人认为以纳绢代役之制有悖于祖宗规制,丞相您帮我想想,是不是有这么一回事?”
安阳桥又是点头“确有此事,先帝当年主张推行租佣调制之前赵谦本事户部尚书,后因此事被再三贬官,才到了今天这个官阶。”
云清憬然有悟“所以说,陛下裁撤的都是老派官员。”
安阳桥脑海中灵光一闪“殿下您是说,陛下裁撤旧部,是要有大动作?”
蔡怀允“可是而今被裁撤的官员里,六部官吏皆有涉及,须得是什么样的大动作,竟要惊动半个朝廷?”
云清静坐在位,作沉思之态“我在平国时就时常听到平国的官员提起,说俞国的新帝在施行政事时虽算不上愚钝,但总有些刻板守旧,现在看来,陛下是打算虚心纳谏,改一改朝廷里因循守旧的风气了。”
“百多年的先例,岂是说改就能改的?”蔡怀允不赞同地道“先帝在世时,也对我朝的一些制度不满,土地之制、科举、用人,哪样不是被陛下放在心尖上想要改革的,现在呢?除了科举制度颇见成效被大臣们接受之外,租佣调制遭到氏族抵制,反对的声浪一直不小,眼下新帝才刚刚即位几年?根基未稳就想要推行新政……”他摇头叹息“我看啊,陛下未免太想当然了些。”
“不去做怎么知道做不成?”云清垂眸低笑道“凡事事在人为,陛下既然有违百姓谋福祉的心,就不怕做不好。”
蔡怀允的说法不大好听却也是实话,当今陛下本就因为血脉一事饱受质疑,在朝中的地位并不稳固,在这种时候急着出头确实不是明智之举。
陛下与容乐公主之间,严格来讲应该算是竞争关系,容乐公主猜出陛下意图的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