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反应不是借机给陛下施压,而是在朝臣面前大加赞赏,摆明了是要支持新政,这其中的意味,不可谓不深。
蔡怀允见云清如此说,也不好再多说什么,瘪了瘪嘴干咳一声,找了个理由退了下去。
安阳桥目送蔡怀允离开,回过头对云清道“蔡怀允大人是耿直刚正了些,但他对大俞是绝对忠心耿耿的,还望您不要见怪。”
他说的是蔡怀允半途告辞,也是指先前蔡怀允派回大俞的随从被云清拦下。
云清半点没把蔡怀允的态度放在心上,支着下巴幽幽开口“父皇在世时说过,朝中从来不缺阿谀奉承之人,缺的是敢于直言进谏、克己奉公的直吏。我不怕蔡大人直言不讳,怕的是他不敢说。”
安阳桥欣然赞许“殿下能这样想,老臣很是欣慰。”
云清低垂着眼睑,没吭声。
安阳桥注视着她心不在焉的面容,温和地问道“公主殿下忽然回馆驿,是有什么要事?”
“要事倒也谈不上。”云清长叹了一口气,“今天我发现,之前暗害我两名侍女的沈灵瑶居然得了痴呆之症,我方才在街上,明明有机会救下她,可……”云清捂住额头,眉心浅浅的一道沟壑“我不后悔没有救她,……为什么偏偏她不记得之前的事情了呢?这样的报复太不让人痛快。”
“公主殿下的意思,老臣晓得了。”安阳桥犹如一个慈爱的长辈,笑着拍了拍云清的头,徐徐坐到她对面“您想为那两个姑娘报仇,报仇的对象是那个仇恨明确、泯灭良知的沈灵瑶,而非是如今懵懵懂懂、对过往一无所知的沈灵瑶,对吗?”
云清闭上眼睛,点头“对。”。
“以老臣的意思,公主殿下大可不必如此难受。因为无论是现在的沈灵瑶,还是过去的沈灵瑶,都是同一个人,她的罪过不能因为她失了心智而被无视。”安阳桥思量着,给云清打了个比方“就比如说,杀人的恶人,倘若他在杀人之后不慎磕到了脑袋失去了记忆,那他就可以不接受惩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