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说罢,窗外的擎云语带调侃“不过两只丫环奴才,殿下何时也有这般菩萨心肠了?”
云清认真地摇了摇头,没有言语。
擎云待了一会儿,见她再无言语,一跃消失在窗外。
……
陈大坐在后花园的亭子里,将亭中的茶杯烫过之后倒满温茶。
灵瑶捧着敏亲王今晨给她的泥人送到陈大面前,脸上扬溢着粲然的笑“陈陈,你看这个泥人,好看不好看?”
陈大瞧了一眼,“好看。”又扶她坐下“来,喝口水歇一会再玩吧。”
灵瑶乖巧地点头,看着杯子里满满的茶水皱眉“陈陈,酒满敬人,茶满欺人,倒茶不能倒满的。”
陈大不懂这些,听她这么说愣了愣,正想换个杯子重新倒一杯,旁边的灵瑶已经将茶杯端起咕嘟咕嘟喝下肚去,喝完之后抹抹嘴,脸上的笑容较先前更为灿烂“陈陈,我喝完啦,咱们去玩吧。”
陈大后知后觉地点头,起身跟在她身后出了亭子。
“陈陈,我这几天总是在做一个梦。”灵瑶咬了咬嘴唇,苦恼地和身后的陈大说“我梦见……梦见一个老和尚说……”
陈大问“老和尚和你说什么?”
灵瑶想了一会儿,才依样画葫芦似的学着梦中人的神态说“你作恶太多,此生注定多苦多难,要是余生能一心向善,或有一线转机。”
她不懂话中的意思,只挠着头问身边的人“陈陈,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啊?他说我作恶太多,我做过什么坏事吗?”
不知为何,陈大心里陡然生出几许彷徨不安。
灵瑶做过多少坏事,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她自小娇惯,得不到的就要生抢,她不懂什么事与人为善,也从没有人教过她。他太明白灵瑶是个什么样的人,从前只晓得帮她完成心愿,而今听她懵懵懂懂的一席话,后背层层冷汗入水覆下。
世事都讲究因果循环,种善因才能得善果,灵瑶这辈子没做过几件好事,莫非真的要有报应?
他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蓦地拉住灵瑶的小手,迈开大步朝前走去。
他力气大,灵瑶被他握得一疼,她没有生气叫疼,只是奇怪地问“陈陈,你要拉我去哪里呀?”
陈大眼也不错,吐出这辈子最不屑的四个字“行善积德。”
……
符安的手下办事效率很快。
次日一早,符安才迈进太医院的大门,身后就有留守宫中的下属追上前来“主子,有消息了!”
符安“是什么人?”
做小太监打扮的男子垂头答道“指使那几个痞子行恶的女子是庆安宫的一名寻常宫女,如今仍在庆安宫侍奉洒扫一类的粗活。”
“粗活?”符安本能地品出不对“太后身边无人可使了吗?”
他的下属迟钝道“兴许太后并未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只是随手指了个宫人去?”
“谁做坏事会如此粗心大意?”他摇头“这件事不对,再去查。”他隐约意识到此事不是太后所为,幕后之人藏得比他想象得更深些“动用我们在宫里所有的眼线,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要将这件事查清楚。”
“是。”
……
云清接过王晋捧至面前的书,轻挑眉梢“王总管给我这个做什么?”
王晋笑着抱起地上的小明阿狼“云姑娘,奴才听符太医说,多在陛下身边说说话有利于他早日清醒,奴才便给您寻了本杂书过来,您在陛下跟前念念,陛下要是听的入趣,没准儿就醒了呢?”
云清直道不必,将书扔回给他“我随便和他说说话就成,整日盯着书看有些费眼睛。”
王晋僵硬地抱着看似乖巧的小明,应是退下。
云清转过身,对上床榻上傅明礼安静的睡容,微微一笑道“今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