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晋本就慌得很,被符安这么一叹更是绷紧了身子“符太医,陛下的情况如何?严重吗?”
符安瞥了眼床边站着不动的云清,“心疾在身的人,出了什么事不严重?那颗心本来就比旁人的弱,还整日的瞎折腾,早晚给折腾没命了。”
云清冷下脸,淡淡看向他“符太医不会说话了吗?”
“小仙女,你上次身上的伤还是我给你治的呢,怎么这才几天不见就冷得跟要掉冰碴子似的了?”符安痛心疾首地按住胸口“我的心也有点疼了,谁来给我诊治诊治?”
“符太医这都什么时候了,您就别跟这儿耍贫嘴了成不成?”王晋跺着脚走上前“您快说说,陛下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他这副嬉皮笑脸的态度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要是傅明礼真的大限将至药石无医,云清才不信符安能笑得出来。
王晋显然是一时着急乱了神,才没注意到符安眼里的轻松之色。
云清眼睛落在傅明礼没有血色的脸上,沉默地敛下眸。
符安留意到云清的神情,无趣地耸了耸肩“没什么大事,疲劳过度一时晕厥而已,这两天夜里凉着了风寒,回头我开服药,吃上三天保管药到病除。”
王晋引着符安去开了方子,后者临走之前还在那里纳闷“奇了怪了,堂堂一皇帝陛下,寝宫里暖得跟夏天似的,居然还能起风寒。”
王晋想起这两日总是徘徊在云清房外吹冷风的陛下,轻轻咳了一声。
符安顿了顿脚步,回头问他“怎么?你也风寒了吗?要不要我给你也开副方子?”
王晋忙摆手“不用不用,劳符太医费心了。”
云清眼睛落在床上,耳朵却听到了外面二人的对话,觉出一丝不对劲来。
符安就算医术再高超也不过是一个太医,为何无论是宁王还是王晋,更甚至是傅明礼,似乎都对他颇为容忍?
符安?
云清摇了摇头,顺手帮傅明礼掖了掖被角。
抬起头时发现床上的人眼皮轻颤,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
云清“醒了就把眼睛睁开,不知道的还当你诈尸了。”
傅明礼“……”
“云姐姐最近言语越发刻薄了。”他郁闷地睁开眼,歪了下脑袋说道。
“跟陛下学的。”云清口上驳着他,话出口之后脑子里突然划过一道暗光。
她以前就听说过一种说法,跟什么样的人待在一起久了,一举一动都难免被另一个人影响,这种影响大体规律应当是弱的一方下意识地模仿强的一方。
其实无需他人提醒,云清自己也已渐渐意识到,她有些时候的言谈举止和傅明礼越发的像了。
她,很弱吗?
云清郁郁地垂下了眼睛,心情不太美妙。
“朕才清醒,云姐姐你不说端茶倒水嘘寒问暖,好歹也该关心几句啊,在朕床前发呆算怎么回事?”傅明礼自顾自地坐起了身子,自己捧起床边柜上的茶杯递给云清“朕渴了。”
他分明年纪不大,却总是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如今捧着茶杯眼巴巴望着自己的模样倒似跟父母亲讨糖吃的孩子,意外有几分可爱。
云清压制不住想要上扬的唇角,抿了抿唇接过他递来的杯子,起身去给他倒了杯水。
傅明礼满意些许,把她倒的水一口气喝光,然后笑眯眯地道“云姐姐倒的水就是比旁人倒的好喝。”
已经迈进门槛的旁人王晋默默地收回了步子,转身站在门前当门神。
水都是一样的,倒的人不同罢了。
傅明礼有时过分精明,让人直觉不好亲近,有时又单纯的似个孩子,让人忍不住摸摸他的狗头。
“三天后就是秋狝了,你这样的身子,围场上可别从马上掉下来。”
“这是云姐姐另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