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小蛮说“卫夫人,对不住,让你等了好久。请坐。”
冯婧宸说“我应当请求二位大人们原谅。因为我昨夜一夜没有睡,心里又怀着恐怖。所以一等到东方发白,便慌忙赶出来。我忘了时候还早,打破二位大人的清梦,十分抱歉。”
聂小蛮说“不用客气了。我们本来也要起床了。请坐。我想你这样早赶来,一定有什么非常严重的麻烦。是不是?”
冯婧宸坐下来。她的呼吸很急,脸色越见得惨白。
冯婧宸哽咽地说道“大人,是啊!我的夫君被人谋杀了!”
一听这话,苏景墨不由不把目光看到聂小蛮的脸上。聂小蛮也回了景墨一眼,仿佛百说“我所料的她一夜没有睡,和她所禀告的是一桩凶案,此刻你佩服不佩眼?”
小蛮的这暗示般的炫耀,景墨一望便已领会。不过小蛮到底有什么神通,才能有这样的未卜先知之能,景墨可想不出来。
两人眼神交流了这许多内容,其实只在一瞬之间,那妇人却根本不知道举手投足之间,这两人竟然交换了如此多的信息。
聂小蛮又向那妇人冯婧宸说道“那么请你把尊夫被害的情形说明白,我两人也许有可以尽力之处。”
冯婧宸用一块刺花的白丝巾抿了抿嘴,才颦眉地说“详细的情形,我也不知道。因为昨天我是回娘家去了。到了晚上子时相近的时候,看门兼种花的老十三才突然到我娘家去报信,说少爷昏倒了。那时我已经睡了,一听到这个消息,马上从床上起来,跟老十三一同回来。
到了家里,我才知道人刚已经气绝……我的夫君叫卫忆安。我本不知道他是怎样死的,但一瞧书房间中器具混乱的形状,似乎他和什么人打过架,显然可以看出是被人家杀死的。不过那凶手是谁。我们完全不知道。我的婆婆和小姑蔚泽都是女流。一个打杂的栓财恰巧回家去了,家中只剩一个看门的老十三是一个男人。这样一来黑夜里发生了这样一桩可怕的凶案,个个都吓得什么似的,那里还敢有什么行动?所以一直等到天色发白,我才敢到这里来向二位老爷请教。”
“卫夫人,你住在哪里?”
“南捕厅九号。我妈住在西水关四卫头。”
“这是一桩命案,并不是寻常一般的官司,照例应当先往衙门里去报官的,人命关天非同小可。你怎么直接来见我?我虽是巡城御史,却不是该管此案的衙门。”
“老爷,你的话有理。我出来的时候。老十三已经到衙门里去禀告了。我到这里来请求二位,只是我个人的意思。我早就听人家说了,金陵城有二位老爷,更有聂大人纱照万里,最能替人除冤禁暴。还求大老爷发一发善心,替我做主。”
景墨不禁插口道“那么你的意思。是不是认为这桩案子的情节有些离奇,怕官家的差人们处理不了。才来叫我们帮助?”
“这是一层理由。但还有一层,保护我自己。”
聂小蛮的目光转一转,注意地问道“什么意思?你怕什么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