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清他是穿短衣的?不会是穿长袍的吗?”
“不会。我看清楚。”
“他会不会是向东逃的,你误会了方向?”
“不会,绝不可能。我明明看见他向右手一边去的。”
景墨心想那麻子的说话既然这样笃定,显见他所瞧见的穿灰色衣服的人,并不是自己所瞧见的那一个。这里面显见有两个穿灰衣的人,一个穿长袍,一个穿短衣,一东一西,分两个方向逃去。
景墨又问道“这个逃去的人,你可认识?”
忘忧说“我不认识。”
“你有没有看清楚地的面孔?”
“也没有。我只看见他的背影,没有看清楚。”
景墨朝那座济世堂的四周瞧了一瞧,又道“你的确看见你主人出门时是提着皮医箱的?”
忘忧又点点头。“对,我确定看见了。在我没有回到房里去的时候,看见他已经拎着皮医箱准备走出去。我问他可要替他唤一乘轿子。他说今夜下雨,这里附近又很僻静,一时间找不到轿子,他不妨自己顺路去雇。说完,他就走出去,我也就到我休息的后面去了。”
“他出外时,你没有给他关外面的前门吗?”
“没有。外面门上有锁,他出门后随手下锁。这锁有两个钥匙,我也有一个。后来我听得了声音奔出去看,也曾费过一会开锁的工夫,只消把门拉开一个小口子,手便可以伸出去开门了。
“那么他大概是在出门以后,正自回身锁门的当儿,被匪徒给刺中的。你觉得是不是?”
“也许是的吧。我不十分清楚,但我在他出门时,还隐约听到过他说话的声音。”
“说话?在门外面说话?”
“是。”
景墨有些欣喜道“很好!这一点很有用!你听到他和什么样人说话?是和男人还是女人?”
忘忧回忆了一下,答道“我只听得他的声音,是不是和别人说话,或是他一个人自言自语,我也不很清楚。”
景墨心想“什么都不清楚,这真是个糊涂仆人,这一点可惜没法证实,但自言自语,好像不应该。大概这罗观妙郎中出门以后,还曾和一个人谈过话。那么这个人是谁?是不是打死他的凶手?如果是,那么凶手能和死者互相交谈,便可证明他们俩本来是认识的。嗯,一定是这样,没有错!”景墨对于自己的独自推理感到相当满意。
就在景墨自鸣得意之时,嘭嘭嘭!……嘭嘭嘭!敲门声又敲起了!
不过,景墨却是十分高兴,他以为是聂小蛮或王朝宗已经赶来了,当然抢着去开门,准备大谈一通自己的分析与推理。不料又出景墨的意外,这敲门的来客更是莫名其妙。不过,也因为这一次敲门,才引出了本案中的一大疑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