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墨回想起之前第一次开门的时候来的是个有些奇怪的女人,说有一个姓吴的太太正等待罗观妙会。这是不是出诊的顺序的第一家,景墨无从知道。也无法判断这个女人有没有嫌疑,似乎是还没发现疑点。
但这第二次的敲门者却更是奇怪,来的是一个男子的声音,操着不很纯粹的金陵话,语气又很急促不耐。
他开口第一句就问景墨“你就是观妙?”
景墨愣了一愣,随即就明白了,自己二次出来应门都因为太冷。所以一走出屋子就顺手把金鼠袄子的大帽子一拨,给带上了防寒了。这帽子就像在脑袋上罩了一个毛皮口袋,就露出一张嘴来。
大冷天的,人人都裹着厚厚的衣服,体形也就模糊了,加上这外面又无灯光,鬼才瞧得清楚自己是谁。
想到这里景墨一时童心大起,便决定暂且假冒一回。“是。你是谁?”为提防对方听出声音,景墨还故意咳了两声嗽。
那人带了个包脸的帽子,也认为景墨没看清自己,说道“我是熙光啊。我等你好久了。你怎么还不动身?你可要知道,这件事可是万万拖延不得。”
对方没听出自己的声线,第一道难关就算是过了,对方又说拖延不得。什么事会拖延不得?看起来不像是医务上的事。不是有什么要紧事情吗?景墨心中不禁暗暗地得意。
景墨又故意低着声音,答道“好吧,对不住!我马上就出来了。你——”
那人突然有些怀疑似的问声道“你的喉咙怎么了?怎么声音这么低?”
景墨吓了一大跳,担心对方是不是已瞧出自己的破绽来了吗?但他仍强自镇定,索性再大咳一声嗽,然后放胆答话。
“刚才嘴里被灌了几口风,血虚寒凝,筋脉挛缩,所以咳起嗽来,自然声音就有些儿哑。喂,你此刻在哪里呀?”
那人惊呀道“什么!你竟然忘了?昨天我不是和你才说好的?”
景墨心中暗骂一声“可恶!这厮不肯说!难道要我难行回答?然而如此一个紧急关头,除了冒险试一试外,还有什么别的方法?可是时间已经容不得景墨多想。
景墨又含含糊糊地答道“我怎么可能会忘记?我只怕你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故,更换了地点。”
那人道“这不会的,眼前外面还没有风声。你快跟我走吧。”
景墨心想“外面还没有风声”,这句话证明了自己的料想没有错、景墨一边应付着,一边心中焦虑。这显然是一条重要线索,这个人明明和死掉的罗观妙郎中约定了干什么秘密活动。但自己显然不能走到有光亮的地方去,那样势必就要露馅了,可是自己又不好直接这样问对方,而且时间上也来不及了。
假如拖来拖去,又缠着问个清楚,只怕立即就被揭穿。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景墨竟然想出了一个救急的方法!
如果不是这种危险的时刻,景墨几乎就要为自己的机智大喊了!他似乎已经看到了聂小蛮满脸惊呀地大赞自己机智过人!神勇无双!而自己只是淡然地一笑了之!
景墨忙答道“不成,我此刻正好要出门。因为还有一个辞不掉的急症,有一个人在里面坐等,我不能不先跟他去走一遭。我到那边后,我想办法立刻脱身,决不拖延。然后我就租辆马车赶来找你,哦,对了我怎么跟驴车的人说你那里,他才找得着?”
那人犹豫了一下,才答道“好吧,你尽快来,不要再耽搁了,你就说到前大树根,赶车的都知道。”
自己的计策居然成功了!景墨的心头突突地乱跳,他在内心中狂喊起来!差点不能安定下来。他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决定大胆到底,再多问一句,就算大功告成!虽然此时的景墨心中如万马奔腾,嘴上却装出不经的样子,一边慢慢地转过一半身子,一边说道“好,别的事,我们见了面再谈。对了!你仍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