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丹砚看了看木盆,笑着说道“这些冰块只多不少,已足够使用,夫人尽管放心便是。”她说完之后,从一名老仆手中接过木盆,转身走到安抚使面前,口中说道“侄女不自量力,想要为伯伯驱除体内的毒气。若是伯伯信得过侄女,请容侄女一试。”
夫人听慕容丹砚改了称呼,先是微微一怔,紧接着面露喜色,口中说道“姑娘一直称呼咱们什么大人夫人,颇为见外,还是叫一声伯伯亲切了许多。”
她说到这里,略停了停,脸上又露出了些许犹豫的神情,接着说道“这十余年间,你伯伯身上的旧伤时有发作,只是不像今日这般骇人。姑娘若是能将他体内的剧毒驱除最好,即便无法解毒,只要不将剧毒逼入心肺,料来也并无大碍。”
慕容丹砚听夫人如此一说,心下雪亮,知道夫人担心自己能力有限,若是贸然为安抚使疗伤,只怕不只不能将他体内的剧毒清除,反倒会将毒气逼入脏腑,要了安抚使的性命。念及此处,慕容丹砚微微一笑,对夫人说道“伯母放心便是。侄女只是要将伯父经脉之中的毒气从体内驱除,即便无法奏效,也不会将毒气逼入心肺,不会危及伯父的性命。”
夫人听慕容丹砚说完之后,这才略略有些放心。她正想说话,安抚使抢着说道“我方才与慕容姑娘说话,知道她家学渊源,不只武艺高强,更是精通药理,夫人尽管放心便是。”
他说到这里,不等夫人说话,便即转头对慕容丹砚说道“你尽管放心大胆驱毒,不必过于担心,否则担心吊胆,有了牵挂,反倒于疗伤不利。”
慕容丹砚点了点头,先将木盆放在地上,又将一张椅子上的棉垫取了下来,放在木盆旁边,这才请安抚使盘膝坐在棉垫上,双手放入木盆之中。安抚使依言而行,心下略略有些奇怪。夫人和两位老仆不晓得慕容丹砚要做什么,又不好多问,只得站在一边,怔怔地看着她忙活。
慕容丹砚盘膝坐在安抚使背后,沉声说道“待会儿无论发生什么诡异事情,各位都不要乱动。否则出了什么差错,便有极大的麻烦。”
夫人听慕容丹砚如此一说,一颗心立时提到了嗓子眼处,生怕慕容丹砚年轻气盛,闯下大祸,正想出言阻止,却听安抚使大声说道“姑娘不必担心,尽管动手便是!”
安抚使此言一出,夫人和两位老仆登时如同被点中了穴道一般,站在一旁不只不敢说话,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生怕弄出一丝动静,妨碍了慕容丹砚为安抚使疗伤。慕容丹砚深吸了一口气,丹田中一股真气直升了上来,自胸口膻中穴分为两路,经由左右肩井穴折向下行,直到双手手心的劳宫穴。她这才将双掌倏然探出,分别按在了安抚使后背左右两侧的肩井穴上,真气自劳宫穴源源涌出,缓缓送入安抚使体内。
安抚使只觉得后背两股热气涌入体内,汇聚于胸口膻中穴,暖洋洋的十分舒服,毒发之时胸口的烦恶之感好了不少。他知道慕容丹砚施治有效,心下大喜。只是生怕乱了慕容丹砚的心神,这才没有开口道谢。
片刻之后,慕容丹砚双掌下移,又将掌心对准了安抚使后背左右两侧的风门穴,仍将真气沿着风门穴送入安抚使体内。只是两道真气不再送入安抚使胸口膻中穴,而是分别注入他的双臂,直送至五指指尖。
安抚使每次毒发之时,双臂有如万针攒刺,又如群蚊咬噬,端得是生不如死,痛苦之极。方才毒发之后,虽然已经缓了过来,可是双臂兀自有刺痛之感,只是他强忍着疼痛,众人没有看出来罢了。此时慕容丹砚以真气贯通他的左右双臂,肌肤上的针刺之痛瞬间消失。安抚使原本对慕容丹砚为自己疗伤并未抱有太大希望,此时才知道这个姑娘身负奇功,心下又惊又喜,喜悦之情难以言表。
待到慕容丹砚将真气送至安抚使双手十指指尖之后,又将双掌抬起,贴在了风门穴下四寸处的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