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围着的女子给她让了条路,便见她一边小步挪着,一边看向无言,问道:“你刚刚是说......”
“对,对,少夫人,您放心!”无言也是个会演的,当即往前迈了两步,对阿绫道,“小的去瞧了,上好的木材,工艺也精良。老板是个实诚人,而且也是常年往返日月城和上郡之间做生意的,听说咱们的难处后,当即说帮我们呢。”
棺材铺老板,还是往返上郡和日月城之间的,可不就是......
“那就好,那就好!”阿绫心下了然,点了点头,演技却也不耽搁,只见那刚止住的泪水,在说话间又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外冒了,“我苦命的爹爹啊可算是......”
无言就直面对着她,被这近在咫尺的演技震撼得头皮发麻,浑身汗毛直立。
哦,他的个老天爷啊,太史大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啊!如果不是他事先知道这次的计划的话,他真的不会对面前这位女子有任何丝毫的怀疑的。
如果说,他平日里瞎演演不过充其量算是个皮毛的话,那么,眼前这位,那就是深入骨髓、刻入灵魂的演技!
要不说他们家殿下慧眼独具呢,专门儿挑太史大人和他演夫妻,也就这位能演得毫不违和,演得跟真的似的。
说不定,还真就假戏真做,越演越真了呢?
无言在那儿暗搓搓的心里寻思着,这边,百里臻也从围着他的那帮汉子老大爷中有些费劲儿地走了出来,而后伸手不怎么温柔地扯了扯阿绫的袖子:“好了,别再哭了,哭多了伤身。”
别哭了,吵死了。
阿绫不情不愿地压低了嘤嘤嘤的哭声,在周围人看不到的角度,给了百里臻一个不愉快的白眼。
他以为哭戏是想卡就卡的啊,酝酿情绪好半天呢,中间根本不能断,才能哭出起伏连绵、逐层递进、荡气回肠的效果好吧,他这样硬生生就让她突然憋住,她哪能一下子就憋住,而且,情感憋在心里容易伤身的好吧。
像是猜出了她心中所想,百里臻微微凑过头来,用只有二人能听到的声响对她说道:“也不知道本王下葬的时候,你能不能哭出这样的场面来?”
阿绫:......
蛤?她没听错什么吧?
见过使劲讲笑话让人家不哭的,没见过用这么硬核的方式止哭的,这也太把生死置之度外了吧,如此超然世外,说起自己下葬就跟讲笑话似的......不过,看他这样子,也不像是会讲笑话的人。
当然,他本人可以这么说,作为听众的阿绫,却不能如此附和。
“您在说什么呢,多不吉利!”阿绫忙表现出一副“臣惶恐”的模样,压低声音急促地说,“您乃万金之躯......”
“随时升天。”百里臻却就是不让她说下去,适时将话头接了过去,“就让你回答问题,没让你说别的。”
瞧,三两句之间就又开始“逼迫”模式了,还让她回答这种“大不敬”的不是问题的问题。
看来,他还真不是开玩笑。或者说,起初数开玩笑说说,说着说着就认真了起来,也较真了起来,非要听到她的答案不可。
现代人都没这么超脱的,更何况是古代人。对于百里臻这样位高权重的掌权者,自然便要在“更”上再加一个“更”字了。
他还真是超脱时代,遗世独立。
或者说,与时代格格不入。
“或许......”阿绫也收起了眼中的惊讶和费解,转而换上一副认真严肃的表情,“或许,我哭不出来。”
“为何?”百里臻反问道。
他就知道自己没看错,尽管说出如此离经叛道的话,这丫头也不过是惊讶之后,就认真回答他的问题了。这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