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困难症患者就盯着别人买得频率高的买了一包。
这糖瞧着四四方方的,其貌不扬,也没什么特殊口味,但就是那种纯粹的甜味,会让人心情忽得好起来。
阿绫本身就是个对美味来者不拒的人,买了后就随身踹袖子里几块,方才也是在端着药碗的时候才想起来,他会不会早就厌烦了药的味道呢?或许应该给百里臻也发块糖,让他缓解一下口中的苦味。
——真·发糖。
不过,也就想想罢了。让她真把脑子里的想法付诸实践,她反倒是不太敢的。
谁知道,也不晓得自己哪里来的勇气,居然在脑子当机的那一刹那,她真的将手里的糖塞在了他的掌心里,还是拉过他的手塞过去的。那举动,简直像是强强良家妇女的土匪头子似的。
——真·拉手。
所以,她在后面又忙补充了一句,就是想解释一下自己这个唐突的行为的真正意思,以证明自己并没有恶意,并没有嘲笑他身体不适的意思。可是她并没有想到,自己这样的行为和言语,却感觉越描越黑,越解释越突兀。
无论怎么看,自己方才的行为,都是不应当的。
明明她最初这样做的时候,并没有任何恶意的念头,她只是害怕他可能一直因为药太苦,而刻意压制着自己的情绪,说到底,她纯粹是希望能够帮助他而已。可从结果上来看,现实的情况,却与她之前的想法背道而驰。
她就像在嘲讽他一样。
——无意发糖,最为致命。
最可怕的是,被她发糖的人,整个人就像是僵在了那里一样,一动不动,一言不语。
在昏暗的灯光下,看着百里臻那因烛光而显得不可辨认表情的脸,阿绫忽然不知道,应该怎么样继续下去这个“吃糖“的话题了。此时,她恨不能自己再生出一些胆气,干脆从他的手中将那糖果一把夺过来算了,这样就好假装这一切都没发生过。
可是显然这样做,更加不可能了,这种事情只能趁着头脑不清的时候做一次,哪还敢再来第二次的呢?
于是,阿绫索性咬了咬牙,剥开自己手中的糖,将它一把塞入了自己的口中,以向百里臻用实际行动证明,这糖是无毒的,是干净的,而且还是自己喜欢吃的,只是因为他们之间“关系够好”,所以她舍得才给分给他一颗,根本不是作弄他的。
嗯,这个洁癖精应该最在乎干不干净的这个问题了,阿绫这样想道。
没错,脑子清醒过来之后,阿绫很快便意识到眼前问题的关键——接不接受这颗糖已经不再是事情的重点,他可以不吃这糖,但是绝对不能因为这件事让他对她产生什么不好的想法,比如,认为她可能正在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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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挺甜的。”她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说道,笑容傻乎乎的,嘴中因为含着一颗糖,说话有些含含糊糊的,似乎想证明自己确实只是在吃一颗糖而已,并没有什么别的心思。
整个屋子的声音静得可怕,像是空气凝滞了一般,唯独灯台上的烛火灼灼而动。阿绫的笑声就这么一下一下的尴尬地回荡在寂静的空气中,她觉得自己的尴尬癌都快犯了,实在是难受的不行。于是她笑了两声没什么回应之后,便也干干地闭上了嘴。
老实说,她现在还真的挺后悔的,一冲动干了蠢事,而且显然还不太好收场。毕竟她最了解自己,自己不动脑子的时候,产生的破坏力还真是可怕。
都怪她脑子不清,对这个男人乱发什么多余的同情心!他这种神仙哪是她关心的对象。
却是不料,那个一直没有动静的男人,并没有按照阿绫脑补的那样,把掌心里的那颗糖丢到她的狗头上,而是忽然动了动手指,将手中的碗拿了起来,放到唇边,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