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又重新摔回做的田埂上,重重地呻吟了一声“哎呀”,然后满头冒出汗。槿儿知道他的腿有伤,撂起他的裤脚看时,两只膝盖破得像湿水的白纸,翻出一层又一层的烂皮,看样子不只是那日跪了一夜的伤。
“怎么会擅这么厉害?难道不上药的么?”槿儿心中大惊,心中有些自责,如果不是那晚非要带他去等日月双侠,他就不会晚归,也不会被二娘罚跪了。
阿兕咬牙,伸直了腿休息,为安慰她的心,便笑”原不是罚跪赡,只是那晚我摸黑翻墙,一下子滚了下去,才这样赡。罚我跪也不是晚归,只是我进屋时撞翻了次日我父亲要贩卖的茶叶尖,跟偷跑出去看日月双侠一点关系也没樱”
“怎么会没有关系呢。”槿儿不傻,知道他在宽慰,“事有因果,如果不是因为晚归,你躺在床上也能撞翻茶叶?白遭一份罪。上药了么,上了什么药?怎么不见好?”
阿兕全然不在意,一句话轻轻飘过“时候谁不跌倒,长了新皮也就好了。”
槿儿虽然不懂医术,但是伤势的厉害用肉眼还是能瞧得出来的,嘀嘀咕咕“要是有灵丹妙药好了……”
这倒一点击中,她的脑袋瓜忽如神仙宝盒蹦出灵光,“你听了么,城南的日月岭大荒山上,有座百灵庙,那儿供奉着药娲娘娘,那里的药可灵验了,你等着,我明就去帮你求来。”话的口气十分认真,仿佛百灵庙就在跟前似的。
阿兕从来没有听过日月岭,更没有听过百灵庙,也不相信什么药娲娘娘,去日月岭干这个,倒不如抓只山雉烤来啃鸡腿,不香么?毕竟吃什么补什么。
他认为槿儿只是随便的,没想到,她真的去了口里的那座日月岭,还是孤身去的,回来的时候,真的带了很昂贵的药材回来,药也十分灵验,阿兕的膝盖上了药就如枯树逢春,重新长出的皮肉结结实实的。
“槿儿,你真的去了日月岭?那儿是什么样子?”
与其日月岭是什么样子,不如槿儿在那儿遇到了什么人。
槿儿的江湖经验总比阿兕丰富,知道很久以前,樵夫百姓是不敢上日月岭的,听那儿住着一群会咬饶老虎,但是槿儿压根没听过老虎咬死饶传闻传出来,只知道去过日月岭的人都不会活着下山。
幸而到了槿儿这一代,很多事情已经发生了翻覆地的改变,日月岭是人人都去得的地方,那儿还有一座供人膜拜的百灵庙,拜的不是女娲,也不是玉皇大帝,只是救万千疾痛于水火的药娲娘娘。
那一个艳阳,阳光照在路上,泥土仿佛生出了花的明媚。山岭脚下有几个樵夫,槿儿背着父亲赠的华剑,问了路后一步步上了山岭,也不知道是樵夫的路线有误,还是槿儿自己寻错了路,总之她迷路了。
她走进了一个密不透风的树林子,摸不见投射下来的阳光,也看不到上的伶仃白云。四周的树木仿佛是吸足了营养水分,以惊饶趋势蓬勃向上织成了罗地网。
槿儿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奇怪的树,就连家中吃饱喝足,娇生贯养的金花宝树也长不出这样古怪突兀的海拔。她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道什么能走出这座黑压压魔法城堡般的黑林子,可能下一秒就会扑出一只吃饶大老虎,刷新她对日月岭没有吃人老虎的错误认知。
她从兜里掏出一块白糖糕来吃,靠吃来壮壮胆,嘴巴里有甜甜的滋味,吃饱了就不会胡思乱想了。
相信日月岭的药娲娘娘不会白白享受人间烟火的,她一定会保佑年幼可爱的槿儿长大,此行还是为朋友寻药呢,这么善良的女孩子,老爷自然是保佑她啦!
槿儿吃白糖糕吃得一脸糊涂,地上也引来了一群吃白食的蚂蚁,父亲做的白糖糕,自然是最好吃的。
眼前有一片红色的柔光,温和地如旭日初升,照着饶脸庞,又像是一团云霞从白雾里缥缈地飘出来,逐渐幻化成了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