匣里的光景,只消看上一眼,不论老道识得与否,只怕丧命就在今日!”
闻言,苏幕遮倒是笑了起来。
“罢了,算你惜命。”
言罢,苏幕遮反手,将青铜灯盏收起。
沉吟良久,苏幕遮又挥手,洒出三十三道银白锁链,将四维虚空禁封,这才慎重的挥洒着元炁,小心的将玉匣上篆刻的符语一点点剥离开来。
啪!
玉匣应声而开。
那夺目的天青色尚且刚刚绽放,苏幕遮便登时眼前一黑,再睁眼时,似已经换了青天!
……
入目所见,是灰蒙蒙的高天。
当真是高天所在,以当世末法世界而言,若要苏幕遮登临九霄尽头,也不过盏茶功夫。
可此刻所见之天,其高已非苏幕遮可揣摩,那天本不应当是灰色的,所谓混蒙之色,不过一时之间,苏幕遮尚未望到天尽头而已。
半晌之后,苏幕遮闭上干涩的双眼。
天地之间有大恐怖。
他只在那抹灰蒙蒙的混蒙背后,看到了一抹璀璨彩光,若古神悬天,又如大道衍形。
穷尽所能,苏幕遮也只看到了一缕粗浅的轮廓,更不要说传闻中高天之上悬浮的诸道真印了。
直觉告诉苏幕遮,这已经是他可以探究的极限,过犹不及,会招致某些不祥与灾祸。
他向来惜命,是故收回了目光,更何况,眨眼之间换去一片青天,苏幕遮所在,很可能便是一片诡谲的虚幻世界,这是大能的后手,先贤在太古年间落下的棋子,言行举止总不好太过轻佻。
再看向眼前是,之间一大江如天堑一般横在自己的面前,两岸相距,说来也不过苏幕遮几个跨步的功夫,可是凝视着湍急而浑浊的江面,苏幕遮却没由来的心头一悸。
到了这时,苏幕遮已经分不清楚,一切感情与气血澎湃,到底是这方幻界施加给自己的错觉,还是源自于真正的本能。
不管如何,自己静静站在此地不动,想来总是没错的。
不多时,远处有一叶扁舟顺江而下。
一老叟佝偻着身躯,站在船头,身后随着一位白袍少年,等苏幕遮仔细看去,只觉两人脸上雾气朦胧,一时间,却全然看不真切。
扁舟行到苏幕遮面前,也不见两人有甚么动作,只看孤舟缓缓靠岸。
苏幕遮与两人相距不过五六步的距离,可两人却似全然看不到苏幕遮一般。
那古怪诡谲的两人就这般站在桥头,少年沉默少言,全听老叟一人在讲。
“世人皆知石夷国主他老人家有通天三法,却少有人将三法尽数听去,说来风与封灵术皆列入其中的,更是屁话中的屁话!国主他老人家本就有言,来风与封灵术皆为一法,只是若修得不好,变说是术法来风,若是修的精妙,自然便是封灵术……”
“其实这法本不叫封灵术的,而叫封妖,以岁月为封,成就的是天地大妖,当年老国主点化了九尊石夷国护法大妖,我为魁首,本是这石夷河水之灵,得国主造化,脱胎化形,故号妖灵子,可是有一天国主他老人家去趟河水玩,回来便说妖族出了个好后生,这法不好再叫封妖,犯了人家的忌讳,平白给人添堵,就改叫了封灵术,我看多是他自己嫌弃名字难听……”
“老实说,我虽心怀感念,却总觉得国主坑了我,你想,天地大妖,遭天妒,遭地恨,老子这一化形,就受了天地这么大一个白眼,日后怕是没甚好果子吃,我看好你,你好好修行,日后老子去幽冥走上一遭,来世你来渡我,到时候就不是你给老子作揖了,而是老子给你磕头,稳赚不赔的买卖……”
“你看,年纪大了就这点不太好,喜欢絮叨,扯得远了些,你也莫要用甚的心思,封灵术虽强,却有些邪性,我总觉得不好,当年偌大古国,到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