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上造福一方,但也是个不随意祸害百姓的安逸王爷。什么时候变成现在这般肆意妄为了?竟敢带人抢掠生药铺坐地起价,还能带兵打砸劫城了?坐镇边陲时间久了,胆子也变肥了?
何况那门板上的兵刃痕迹从未见过,到底是哪里来的?
雷行和尉迟执明总有些让人放心不下,也不知是哪里不对劲……
岳棠正想着,洪定掀帘而入,简单行礼后迅速说道“禀将军,经查探得知,瘟疫爆发的这两个月以来,城中起先还有施粥布药,百姓普遍认为这是惠王命人置办的,但半个月前城中开始有人大肆劫掠烧杀,并不仅仅打劫生药铺,而是将能抢走的都洗劫一空,甚至劫掠女子。”
岳棠凝眉“方才画给你的兵刃砸痕,有人能认得出么?”
洪定“无人能说出兵器名称和来源,但不少百姓都在洗劫他们的人手中见过,我根据他们的描述,让人画了一张更为精准的。”他掏出画作给岳棠看,果然图上颇为传神地画着一件长兵器,三道利刃镶嵌在一个圆形铁器上,可砸可砍,看着威力甚是巨大。
岳棠琢磨了一下,说道“似乎是北庭的兵刃……”
洪定立即“嘘”了一声,说道“这可不能乱说!把皇亲国戚跟北庭扯上关系,搞不好咱们都要掉脑袋!”
“啧,”岳棠瞪他一眼,“这又没有外人,你慌什么。”她的手指点了点那图上兵刃的顶端,“看到这个纹没?虽然画得不那么精细,估计百姓也看不清是什么,但这个形状很像天火焚月——天火焚月是什么,不用我多说吧。”
天火焚月是北庭军中持长兵器的步兵军队惯用旗帜的徽纹,以圆月为底衬,流星般坠落的天火划过月面,火焰的炽烈与明月的冷峻形成强烈反差,见之难忘。
岳棠还是在从前刺探军情时因为深入北庭而见过两次,一次是在北庭军旗上,另一次差点死在一把印刻鲜明的刀下,所以印象十分深刻。但那时所见的是一把长刀,比她平时见过的刀都要更长更宽,刀身上天火焚月的印刻特别惹眼。
她那时深入北庭因是秘密潜入,所带帮手不多,其中就有洪定,是以他也知晓这天火焚月的深意。不过虽然北庭军旗上经常有这个徽纹,但并非所有北庭兵士的兵刃上都能有这个印刻,这种印刻通常是品阶达到一定高度才配拥有,怎么也得至少是该军队中的第三把交椅。
岳棠拿起图纸凑近仔细看了一阵,说道“也不知道是故意冒充北庭人,还是真的有北庭人在城中劫掠……我给你的那些东西,用上了么?”
洪定“幸亏有你给我的那些东西,不然没一个百姓愿意松口跟我说点什么。你捡出来的那些东西看着都没什么太大价值,但对有些百姓来说意义重大,我最开始就是因为把一支木钗还给了一位妇人,才从她嘴里知道了点事情,她又为我介绍了旁人,才慢慢打开局面的。”他有些不解地看着自己的主帅,“不过你为什么会捡这支木钗?这个比起你捡的其他什么坠子扇面儿书简玉镯之类的东西,可是毫不值钱。”
岳棠略略勾唇“这木钗用的不是什么好木料,几乎是随处可见的那种木材,可见拥有者并不富裕。但木钗通体滑润,无一处刺手,可见已被主人盘过不知道多少遍了,甚至可能日日佩戴不离身,是非常重要的物件了。”她轻轻一叹,“该是多么仓皇才能将这么重要的物件落下。”
洪定赞许道“明察秋毫,您实在细致。”
岳棠受了他这一赞,不经意地抬手在脖颈处轻轻一抚。转而说道“眼下有三件事。一,你亲自去找常愈,把他的病患分区治疗的法子详细记录,派人传达至其他五城效仿;二,务必尽快找到惠王及药材藏匿地点;三,”她顿了顿,“这三么,我要上一道折子。”
洪定立即出帐行事。岳棠又看了看图中的天火焚月,抬手摸出坠在脖颈处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