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你万事皆安的……”
萧樯行至石门处,依然是小心翼翼。不过石门刚一开萧樯就发现了异样,方才还是只点了几盏灯的拓銮殿,此时居然是泛着一片红彤彤的暖色……
突然她感受手腕被人一拉。
“嘘。”
木一将她拉至屏风后。
萧樯紧紧皱眉,有人来了?随后又抬眸看向木一,木一此时正警惕的打量着四周,似乎在找怎么出去。
木一方才在外面放风,没想到还没来得及去通知萧樯,那群宫人便火急火燎的赶进了拓銮殿,他只好进来找萧樯了。看这灯火,想必外面全是宫人。
萧樯瞥了木一一眼。
他们本来也不是一伙的,她也忘了问他要问月奴的问题。他分明可以脱身,却傻到进来找她,现在倒好,两个人一起都被困在这里了。
他不是傻是什么?
他的确傻。
月奴说木樨山那日是木一救了她,还一人扛住了朝堂的罪责;他夜闯兵部就出十六,却被她误会,最后还为了救她被狠狠的刺了一剑……
好像回京以来,又什么破事,他总会莫名其妙的出现,然后莫名其妙的护她周全。
看着木一的侧脸,那股苦涩之意突然又泛上萧樯的心头。
救了她不说,救了十六也不说,连告诉她月奴的下落也叫别人来做……
“骗子。”
萧樯在心里暗暗骂道,只觉得眼睛有些干涩,想转身不让他看见自己泛红的眼睛,可一转身却不小心触落了旁边书架上的一卷竹简。
“乔儿?”
屏风外的人听到动静开了口。
是个女人。
木一皱眉把萧樯往前抵了一步,皱着眉瞥了她一眼让她别再乱动,可殿前那女人却继续唤道“乔儿,你去帮本主把窗子透开些,本主这层盖头,实在闷热。”
萧樯跟木一对视一眼,心中一横,“嗯”了一声。
那女人并未听出异样。
萧樯探出头,发现那女人居然身着红色喜袍端端坐在龙榻上,裙摆上还摆着红枣、花生、桂圆一类的物什,再一张望,原来这殿中的暖意是喜气……
这是何意?
萧樯愣在了原地,红烛摇曳,就像飘零的她一样。
阿霜和十六曾问她,她是否喜欢顾北玚。
她不知道。
她好像不曾知道过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滋味,只是顾北玚却一次一次温柔的向她靠近,敞开自己的心和情绪,告诉她,他想做护着她余生的那个人。
萧樯不懂他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说过很多这样的话,做过很多这样的事……
不过她信了。
信了是不是有朝一日她再也拿不起刀戈了,她便会向她的母亲一样嫁给一个爱她的男子,相伴一生。
而这样一个人,会不会是他呢?
她越来越不知道了。
她曾看见过他后宫的女人们,也知道这天下有无数女子毕生所愿,就是嫁给他。那些女子也许温婉、也许明媚、也许带着些出身名门的高贵、也许带着乡间的纯真和质朴……
但总之,不可能会是她这个样子。
收回思绪,萧樯并没打算去给女人开窗,而是尖着嗓子细细的道了句“奴才先退下了”。
可能那女人过于兴奋和紧张了,居然都没有发现这人不是自己的宫女。
萧樯木一二人正在想着怎么撤退,殿门却被推开了……
顾北玚看见榻上一身喜袍的女人,也是一愣。
“这是何意?”他缓缓问。
女人闻声,温婉的起身欠了个礼“陛下万安。”
顾北玚听声音才知道这人是秦惜兰,今日里只是被李云来喊过去了一趟,秦惜兰就这般……魅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