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钱庄吃人不吐骨头’啊……什么‘本想要多赚一点、可却把自己给活活撑死了’啊……
李三林看着这个失意失败、落魄潦倒的‘小商人’,心中也若有所思起来他这故事虽然还算是入情入理,但真实情况也未必如他自己说的那般可怜。首先,这汇南钱庄的掌柜,可是都是精明之中的精明、人精之中的人精,根本不可能借给一个毫无质押之物的小商人,这么大一笔银子做本;而且他的那道华延商帮的金牌,真的是如他所说一般、只是先父遗物吗?他与华延商帮,究竟有怎样的关系呢?
想要钓鱼,就得先上饵食;想要做生意,也得先出本钱。既然自己想要靠着这小子,搭上南康与北燕这条线,那么也就免不得要率先展现出诚意来。
“你我兄弟虽然才初次见面,但彼此意气相投,也算是一见如故了。想兄弟你也略有耳闻,我李三林在这大荒城、虽然还算颇有几分虚名,但此时手中一无实利、二无银钱,有心帮兄弟顶下这道雷来,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不过呢,我李家在这大荒城的名头、倒也并非是浪得虚名的。银子,哥哥虽然没有那么多;但那做生意的门路,哥哥还是能帮你指点一二的!”
沈归本来还在故作失意醉酒的状态下,此时一听李三林‘上钩’,立刻瞪圆了双眼,猛地转过头来、紧紧握着李三林的双手,双唇颤抖地说
“三林哥你可别骗我!别骗我……你这可是给齐雁指出了一条生路啊!快说快说,能让我活下去的门路到底在哪!”
“兄弟莫急…你先松开手,听哥哥给你细细分析就是。如今你还有这一百万两银子做本,而你方才所说、这本息还清的时间,应该也在半年开外。这么充裕的时间,你又着急的是什么急啊!是,哥哥当然知道你等不及秋冬大下的好时节,也知道汇南钱庄的逾期利银很重……但若是哥哥告诉你,眼下就有一宗好货色,利润高、易脱手、而且还便于携带起运呢?你说,这种好货色,能不能救你一命啊?”
利润高,易脱手、便于起运这三点,对于行脚商人来说,简直有着天生的诱惑力。如今沈归听到此等美事,当然也是眼前一亮
“竟然有这等好货色?哥哥快说,这是哪家的货物?能否帮我引荐一二啊?”
李三林看着齐雁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心知‘鱼已上钩’、便故弄玄虚地凑在沈归的耳边,轻声说道
“这货主还不是旁人,就是哥哥我本人了。货呢,如今还在我们李家的地里种着、初秋即可交割。不过有句话、我得先跟你说明白,这宗买卖有些犯忌、而且你还得先交一半的银票作保……”
沈归一听,故作惊讶地先捂紧了自己的胸口,而后又侧着身子、略带狐疑地说
“什么东西值五十万两的定钱?我拿你当兄弟看,你莫不是要……”
“兄弟莫急,听哥哥把话说完……我这宗好货色,有个名字、叫做阿芙蓉膏!”
沈归闻言立刻做出一片欣喜若狂的反应,不停地颤抖着双唇、脸上肌肉也因为心中的兴奋之情而开始扭曲。他的这副摸样落在李三林眼中,自然认为是理所当然的!而且,他竟然还默默地鄙视了一下这个‘齐雁’的‘道德标准’。
“哥哥……你别是用好话哄我吧?我早就听说了,之所以那东西现在是一天一个价、每日都打着滚的往上翻,就是因为货源已经被彻底斩断了……”
“这事儿你别问,我也不能说。你要是愿意,就给我留下五十万两银子定钱,等初秋象谷丰收时节,再来我这里取货便是;若是你不愿意,那就当哥哥我没说,你再寻些别的财路。咱们买卖不成仁义在,别因为银子上那些许小事、坏了你我兄弟之间的交情。”
这五十万两‘定金’,对于沈归来说当然是九牛一毛;但对于李三林来说,却是他给自己的一个‘基本保障’。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