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张黄羚在听到金甲溃兵的禀报之后,便心生怯意。他连派出哨骑刺探消息真伪的胆子都没有,便直接宣布了全军撤回奉京城中的帅令。一时间营盘之中鸡飞狗跳,上到张黄羚,下到普通军士,都暗恨爹妈少给自己生了两条腿,生怕跑的比别人慢上半分,根本也没人顾得上后勤辎重的事来。
于是,这一屯屯的粮草,整扇整扇的猪肉,一筐筐的瓜果蔬菜,就全被鸠占鹊巢的平北军笑纳了。如今,已经变成了平北军先锋营庆功酒宴,一股脑的全都资敌了。
张黄羚出身微末,凡是这样的人,最擅长明哲保身之道。面对着幽北危局,他一眼便看出了其中关键所在
只要他张黄羚手中还有这两万兵马,那么必然就会成为各方势力竞相拉拢的对象;相反,别说全军覆没、就算与北燕八千骑兵能一比一兑子,自己也定会损失惨重。如此一来,便会给其他人有可乘之机。真到那时节,无论是自己的旧主李登,还是新主子皇族颜氏,都一定会把自己这株墙头草,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之中。
有这两万飞虎军在,张黄羚便是幽北三路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而这两万飞虎军不在,那么他张黄羚,便一定会成为奉京南郊以外,乱葬岗上的一具枯骨。
酒足饭饱之后,飞虎军大营的士卒都昏昏睡去了。营门两边的角楼之上,却仍然站着一老一小,两名哨兵。他们每人手中都举着一枚火把,把身板站的笔直。
这一老一小,老一些的,是平北军先锋营大将,名唤冯廉也;
而年轻一些的,则是平北军的少帅,小侯爷郭兴郭中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