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凌琼端起药碗递到了末杨跟前,碗底尚存的药汁荡漾着散出了阵阵凶咧的气味,“我虽是不懂药,也识不得什么医术,可之前在丹房也是见过些药汤、药丸的。那会儿贵嫔娘娘还说过,但凡味儿不好的、定不是什么好东西,闻都能闻出病来,且不说他天天还吃着可不就是我说的虎狼之药伤人?”
“正如同有人一餐要吃七个馕才饱,之前都是垫底的,今日这药就是那第七个馕饱了、药性也显了!”
“你看他周身湿得都能拧出水来!”郑凌琼捡起一块浸在铜盆里的棉帛、绞干了便给齐恪擦拭起来,“当真又不是死的、难受了可不就要哼出声儿来!收拾爽利了也就好了!”
已是勉强装作“无知无觉”的齐恪竭力忍耐着一只软糯之手在自己脸颊、脖颈间来回擦拭的不适之感嫌恶但又无措!“眼看”那手转瞬就要去解了自己的中衣、齐恪便生出了“拼死都不可让其得逞“之意然还不待他动便忽觉后枕处一麻、眼前一黑旋即那三魂七魄又飘飘落落地坠回了“云城”,所有的慌张无措悄然而逝
“看!安生了不是!”郑凌琼抛下棉帛,对着束手缚脚末杨一笑,“也不知是哪个郎中开得这般凶的药,这般吃下去切莫吃死了又拿我们问罪!”
“可我竟不知他要吃到哪日才歇!“正搓揉着裙裾末杨随口就接过了郑凌琼的话,眸子停在齐恪此时已然廖白的脸上,半分都不肯挪开,“本就不是健硕之人、又不曾吃过半分苦的,确是经不起什么折腾!”
郑凌琼掩在面帛下的嘴角吊了吊,眼中除了一贯的“良善”、“愚弱“之外竟然流泻出一点惊诧之色,“我是个装不住心思也装不住话的人!想着了便说。所以有一句话”
“什么话?要说就快些说来!”末杨用眼梢撇了郑凌琼一眼,“你既也不懂药,倒又能说出什么来!”
岂知末杨说完这话就看着郑凌琼来回不停地抬头、低头、开口、闭口,却始终吐不出一个字来,害得本就心烦意乱的她即刻就恼了、自腰间捡起一块蓝牌就凶,“吞吞吐吐的!再不说休怪我烦了请规矩罚你!”
“我说!我说!不就是怕姐姐动气么?”郑凌琼急忙去抱住了末杨举着牌子的手,“见姐姐方才的焦急样儿,我是觉得姐姐对他、对这个恪王也还是有情?”
“呸!”末杨照着郑凌琼当脸一口啐去,又听“啪”的一声,末杨的手掌也狠狠稳稳地落在了郑凌琼的脸上,顿时就升起了火辣辣的疼!
“莫以为你夸下了海口能治得了我的伤就可肆无忌惮地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便是什么都想得、什么都说得!”
“再要浑说混想的,只怕他不死你倒是先死!或者我把你送去与那连鬼都不如的人一处,倒也是正经!”
“我只对主子有情,至死不渝!至于他”末杨侧头看了眼齐恪、眸中更多了由一抹心酸化作的恨意,“我对他虽是假意,他又何尝拿我当作过有情之人?我从来就是他与那疯婆赌气的用具罢了,他就是为出那口疯婆瞧不见他的气!”
“他心里就只有疯婆!哪怕是吵得不可开交了、哪怕是疯婆去烧他王府那夜,他还在画她!按说画也就画了,可他那时已是带着我走脱了、火都烧起来了,他想起那画,便也疯了样的要回去取我拦得好苦却拦不住!若不是忠、良、贤、德四个把他硬抗走了呵呵!”
末杨的笑带着三分不甘、七分揶揄,“莫看他之后还是与疯婆闹得凶、还提退亲,可别人不知我却是知道,自火烧那夜起他便是恨上了我因此莫说是王妃、纵然是妾我也是做不成的了!”
“我并不知道这些个就里,果然是可恨可恶的!今后再不会提了惹姐姐生气!姐姐且消消气!”诚惶诚恐的郑凌琼捧着被赏了一巴掌又被啐了一脸唾沫的脸颊跪下了给末杨赔罪。她垂着头理应也是低着眸,可实在的,她的眼还是落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