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恪就此心惶惶、神急急地尤其留心去听末杨要怎生答了郑凌琼,然听见的却是末杨又一口啐,“知道自己没见识就更该收敛着些,莫要多事!”
“主子既不让你看见他,必定是有他的道理!饶是你有方子能医好了我的伤,于这事上我却也不能做主吐露给你什么!”
郑凌琼斯斯艾艾地陪着笑,虽是蒙着面,但眼圈额头都是泛起了红。末杨只当是自己那两口啐把她给臊成了这样,见了愈发嗤笑,“面皮薄成这样,你们那痴心妄想的皇帝却还敢将你送来我们这里、还要进宫去?!亏得是你有福到了这里,若是真去了那地方,怕是活不过三日,且连怎么死的都是不知!”
末杨话落,郑凌琼与齐恪心中都是一颤!只是郑凌琼是为笃定了一念而颤,而齐恪则是为愈发凌乱的心绪而颤!
“我原是不该多问!只是我曾见着一人”郑凌琼掩住了对末杨的鄙夷、一丝一毫都瞧不出她有怒意在胸,仍是陪着讨好的笑,又抛出了一个饵去。“那日我来时,模糊着见着了一个青袍人,又见这处各人于他都是恭敬、惧怕的样子,只当他是主子!”
“我是不曾看清了他的面目,唯独看清的背影,大概也就能说得上是俊朗,离姐姐说的天下无二的样子还是差了些许”
“休提那人!”末杨的手猛然掩上了郑凌琼的唇,“不想死就休提!只记得他虽不是主子,主子却还要多敬他几分便是了!若再见了,可要绕着点走!”
“哦哦哦!”郑凌琼一连串的答应着,眼中是惊恐,“多谢姐姐提点!果然我是个傻的!见着个颐指气使的人就拿来当主子!”
“主子这会儿并不在这处,且一时半会儿地也不会回来。”末杨话语酸楚、神情落寞,“纵是回来了,你我要见他也是不易以前他总说我像了一个人、且是几个之中最像的,总能多看我几眼!”
“也亏得是我像了那个死鬼娘子,故以我虽是犯了错,主子却不曾要了的命或是像对那人似得”末杨说到“那个人”,像是看见了什么极其可怖又及其厌恶的东西,生生把眉头拧成了个“川”字,“要向她那样,真真还不如死了!”
末杨这有一搭没一搭的话让郑凌琼泛起了“无限遐想”而齐恪那里却已是悲到万目睚眦、痛到撕心裂肺彷佛正被万箭穿心!
“之前孤于末杨那种似曾相识之感原来并非莫名、更非缘法,而是而是她形似一人!而那人,那人正是莫念的母亲、拂之的娘子!是萧梓彤!缘何孤糊涂至此,竟然不查?”
“那么末杨口中的主子竟然真是拂之?是拂之遣她来离间孤与梅素?那么孤与梅素中箭之事呢?是否也是”
“拂之又为何要拆散孤与梅素?更有甚者要掳孤来到此处、行加害之事?”
“不然!不会!这是计!这是刘赫设下的析交离亲之计!末杨与郑凌琼皆是他的走卒她们分饰两角、一人一鬼、一‘善’一恶,皆只为让孤深信不疑幕后魁首乃是拂之!”
“然末杨为何口称刘赫为‘痴心妄想’,且从前、从前她确也是与拂之亲近、盛府中常传她钦慕拂之之言、孤亦不少耳闻”
齐恪越想越乱、越思越郁、越揣越惊丝毫不觉自己已被冷汗浸湿、胸膛中那股恶气正以滔天之势卷土重来
“咳!”虽是情难自抑、齐恪还是强转了即将出口的一声大喊,憋出了一声闷咳此时此地此刻,齐恪又怎能让她们知晓他是神志清阴之人?
脚步声顿起!末杨与郑凌瑶听见齐恪这声咳,相视一看便拔起脚都奔着床榻而去。郑凌瑶一眼看见齐恪面红耳赤,心中即刻就有了计较!
“今日怎么就生出这么些异常来?”走到床前的末杨疑惑地看了郑凌琼一眼,伸手探到一半却又缩了回来,“往常不用你时可是安安静静地从来没有响动!”
“姐姐自己闻闻这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