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也希望这个赫连荣尉是可以与你共度一生的人,可是,就我刚才所说的这一点,就令我不敢对他抱有多大的期待。
我不知道他是否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或是自觉卑微配不上你。可如果是这样,而他又是真的爱你,为了你着想,他无论如何也不会一面以此为借口从不向你提起婚姻之事,另一面又吊着你不放,还任由别人知道你们两互有情意。
像现在这样,所有人都会认为你已经被打上了他的印记。而在他看来,你早已是囊中之物,不会再生变数。因此不必着急,他大可以慢慢挑慢慢选,直到确定最终人选,再迎娶他心目中最适合的妻子。
当然,这只是我的个人看法。在确定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之前,我不介意把他想得坏一点。关乎你的终身大事,我觉得宁可谨慎些也好过一时冲动将来后悔。你说对吗?”
白盛的话犹如一盆迎面而来的冷水,将烟波几年来有意无意忽略的视而不见的全都冲了出来。
烟波只觉得自己狼狈不堪。
她是二房少房主,是有幸留在元娘身边得其教诲的人。她本就天资聪颖,很多事都是一点就通。这些事她不是没想过,只是她心悦他,欢喜他,打从内心深处不愿将他想成心机深重负心薄幸之徒。
可白盛的一番话将她自欺欺人一般不去深究的真相血淋淋的挖了出来。她知道,白盛说得没错。赫连荣尉虽然不至于玩弄她的感情,却也不到非她不娶的地步。
想想自己这几年,她忽然就觉得有些没意思。她为了他几乎与父母翻脸,兄妹反目,但凡至亲之人都极力反对她与赫连荣尉在一起。便是从不干涉她决定的元娘也明确表示过那人并非良配。
她努力的想向所有人证明,她所爱的男子值得她付出良多,足以与她相配。可是她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一厢情愿。那个口口声声说爱自己胜过所有,没了自己就不能活的男子,甚至从来都没有提过哪怕一次婚姻之事。
烟波跪在地上,向白盛行了礼,道“多谢殿下提点,烟波自当铭记在心。殿下的好意烟波感激不尽。”
“这是做什么?赶快起来。”白盛道,“不过就是说说话,别动不动就跪。
我也就是怕你当局者迷,好好的一个姑娘,值得配个顶好的男子。
再说,我也有私心。
关于嫣然,有些事我想问问你。”白盛微笑着,终于进入了正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