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放过一个之人。
即便知道这瓮天,就是仙人游乐之地,他心中却一直有着一份坚持,只要叫这游乐之地,多几分荆棘丛生,是否也能引起那位的注意?
项真能靠手臂录修炼至三品境界,当然不是亦步亦趋走沧尘子的老路,那就是第二个宋苦露了。只是因为自身之道,与那沧尘子颇为契合,即便身处两个朝代,这两人也是有些诡谲的神交。
沧尘子是如何跻身二品的?最终又是否迈入他还是二品之时就主观臆测的“我无所能,因敌成体,如火作焰,如水生波”的一品神化境界?
自己要是将他的老路重走一遍,他会不会来见自己?
而结局是否真是他说的那般,似我者俗,学我者死?
没错,项真始终坚信沧尘子没死,而是跳脱出了瓮天。
自己既不是要似他,更不是要学他,只是从曾经杀过的一个谪仙人口中听到了一个字眼,叫作道争。
即便北狄出现了第二个二品武人息长川,项真也不以为意,毕竟自己眼里只有那已经不在此间的沧尘子。
虽然是有些痴人说梦,但至少是求上得中。
何肆的动作看似是为假宝丹解围,实际是为自己解围,眼巴前都要走到墩叙巷了,还不到撕破脸的时候呢。
齐济转移话题道:“小四啊,受伤重不重啊?都是四品大宗师了,怎么走路还不稳当呢?”
何肆摇了摇头,回答道:“其实身体都好,就是精神差了些。”
项真也是难得佩服何肆的洒然,虽然只是随手扶了何肆一把,却也洞悉他身体状况,如此还能活着,甚至能跑能跳能说话,本就有些匪夷所思,真要细细研究起来,此方瓮天,可没有这种手段啊。
项真不知道,既然是老天自有安排,因缘际会,那化外手段自然是少不了的,靠着精诚所至拳拳服膺的武道,即便是以武运灌溉,也不足够叫何肆如此揠苗助长的。
齐济对何肆说道:“等会儿睡个好觉,养养精神。”
何肆摇摇头,“我等会儿还要去城隍庙拜一拜。”
齐济愣了愣,问道:“好端端的去拜城隍干什么,你不会也开始当刽子手了吧?”
何肆点点头,陈含玉钦点他凌迟李密乘一事,虽然告示已经张贴出来了,但也不会署上行刑刽子的名字,舅舅不知道也正常。
戴平却是知道的,直接传音入秘,与齐济解释一番。
齐济闻言面色微冷,讥笑道:“好一个新帝啊,我这外甥父辞子替,当个刽子倒也无可厚非,却是第一次出红差,就要叫他凌迟两千四百刀?”
齐济看向何肆,安慰道:“没事的,小四,明天你出红差,舅舅就一边看着,直接一刀捅死那贼人就好,哪来这么多鸟事?我倒是要看看看,谁有这个本事治你一个渎职之罪?若是明天那个监刑还是那刘硕,正好新仇旧恨一起算了。”
可能何肆都忘记了,齐济却还记得,二月廿一日,有人劫赫连镛的法场,自己外甥只是飞刀打断暗器,就被英武卫捉拿,被那监刑官刘硕不分青红皂白打成反贼。
在清算了卢华卢治两个英武卫之后,倒是忘了他。
何肆闻言摇摇头,说道:“舅舅,在京城,咱还是要安分些,不过是出趟红差,凌迟一个该死之人,于我而言,心里和身体都没有什么负担,皇帝那边,其实待我不错,这次也多亏了刘公公出手,我才能化险为夷,我这身上的伤势,大半也是他给我医治的。”
齐济撇了撇嘴,说道:“一码归一码,刘公公帮你,这份恩情,我会算在老皇帝身上的。”
除了对何肆的恩情,还有治愈自己姐姐眼疾的恩情,他也没忘。
都说财可通神,可齐柔的眼疾,却是叫齐济都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