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那荒唐的一朝,还是存在了四十八年,乃是翼朝之最。
这些都是内阁执政,改革政治的功劳。
可陈含玉毕竟是新帝,刚刚登基数月,从荣登大宝后的一日一朝改为现在的隔日一朝也就是三日一朝,总的来说,还是十分勤政刻苦的。
如今奉天殿各部大臣将将习惯这种模式,今日开始却是忽然不上朝了,尤其还是临近八月十五,“秋社”祭祀在即,难免凭空猜疑,人心惶惶。
可以预见的,作为内侍机构的内阁,赫然为真宰相,压制六卿,必然要带头要求觐见皇帝。
庾元童是从龙之人,也是陈含玉移花接木、李代桃僵的替死之身,陈含玉断臂,庾元童才是首当其冲。
所以这会儿已经不能寸步不离地守着陈含玉了。
陈含玉将那修缮皇宫,重建奉先殿一事交由司礼监秉笔太监庾元童负责,督理工部,奉天殿是皇室家庙,那里龙气最多,有利于庾元童疗伤。
所以这本该有秉笔太监提议参与的中央决策,还是由刘传玉现在这个印绶监大太监越俎代庖了。
刘伴伴略作斟酌,还是提议道,刚好可以用那大柱国的头衔将那不好对付的内阁首揆姜青乾挡回去,要将他不要再藏巧于拙,拿出真本事来代理朝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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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含玉陷入长考,终于还是点了点头,然后又说道,国库空虚,姜玉禄那死胖子独眼龙倒是富得流油,既然姜青乾一直望子成龙,那就叫他这个有钱的儿子孝顺一下父亲吧。
刘传玉当然明白他的性子,这是明摆着要做那卖官鬻爵之事啊,不过倒是无伤大雅,国库的确该富一富了。
就是担心陛下欲壑难填,食髓知味,以后敲不出银子来的时候,就想着抄家了。
敲定此事后,陈含玉终于明知故问问道:“齐济没请来?”
刘传玉低声告罪。
陈含玉摆了摆手,笑道:“本来就是叫刘伴伴去看个大概的,他现在是什么态度?或者说项王是什么态度?”
刘传玉沉吟片刻,说道:“老奴愚以为排除齐济狐假虎威的可能,项王的态度有些暧昧不明了。”
陈含玉笑意不变,淡然道:“无妨,爱人不亲反其仁,治人不治反其智,礼人不答反其敬,行有不得者,皆反求诸己,其身正,而天下归之。我这皇叔祖,是要看我表现呢,他倒算是我这些叔祖辈中,最不老朽昏聩的,不过……今年的辽饷,咱得想办法足数凑出来,不能总考那齐济。”
刘传玉点点头,却是叹息百姓疾苦,又是得遭受层层剥削了,毕竟先喂饱了下面,上面才能拿到钱。
两人又是聊了许多,等刘传玉走后,陈含玉独坐许久低声笑道:“永言配命,自求多福?呵呵……去你妈的奉天承运皇帝……”
……
回家路上,何肆坚持不住,收回了伏矢魄,仅凭尸犬魄化血之后的境界感知周身,身形当即一个踉跄,杨宝丹眼疾手快就要搀扶,却被项真快一步扶住。
齐济看着项真的样子,双眼微眯,也是认真打量起杨宝丹来。
何肆却是不动声色,用另一只拉住了杨宝丹,然后道谢,抽出了被项真搀扶的手。
齐济见状,笑道:“项真老弟,你这是做什么呀,我这外甥理当由外甥媳妇来扶啊,你这么上心,看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项真不再多说什么,那种若有似无的谪仙的感觉,如蝇逐臭,如蚁附膻,虽非难辨,却也唯熟手尔,杀得多了之后,也就慢慢能感觉出些草蛇灰线,蛛丝马迹了。
不巧,这杨宝丹身上,不是多了什么,而是少了一分人气,只可惜他一路用心观察,却也没有看出什么端倪。
项真可不是那宁可错杀一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