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气扑鼻。
酒水也有四种,都是此地特产,兰陵美酒、玫瑰露酒、枣花蜜酒、阿胶酒。
何肆见温玉勇先动了筷子自己才开吃,倒不是足礼数,单纯是怕有毒。
在似梨庄不带提防喝了杨宝丹的药酒丢了身子之后,何肆也算是吃一堑长一智了,反正可以不饮不食,没必要为了口腹之欲多添几分不必要的危险。
其他仪銮卫酒足饭饱之时,何肆就只是象征性动了几下筷子。
一脸无言,和不相熟之人在一起时,他便是真沉默寡言的性子。
何肆一副“停杯投箸不能食”的态度,倒像是在嫌弃菜色一般,与他一样神色的,还有陆持和尧正手下两个总旗。
温玉勇自然与乔远生有一番密谈。
何肆这个外人有自知之明,当即就要离席,穿着开襟襦裙的丫鬟立刻为他引路,乔家堡内乔远生就是土皇帝一般,这些丫鬟的姿色都是非同一般,不逊色宫娥。
乔家堡本就从商笼括布匹生意,以鲁锦兑换丝绸,堡中丫鬟都是越女打扮,倒是和杨家小玉儿常穿的衣服差不多。
何肆被安排到了一间单独的小院,清幽雅致,对于乔家堡三百多间大房来说,九牛一毛,却是看得出来用心了。
罗译就像是个跟屁虫一般,跟着何肆回了小院。
院中枣树硕果累累,席面上不好意思大动的罗译直接在院中拿了一根晾衣杆,敲起枣来。
时辰尚早,何肆无奈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想练拳吧,又是老赵的拳法心得,肥水不流外人田,不想让旁边这个罗译偷师,练刀的话,这一路屈龙都还没出过鞘呢。
与大辟不同,何肆不想让大庇闭在鞘中,和自己的恶堕一般无知无识。
而且即便无鞘,大辟与自己心意相通,也能锋芒自敛,宛如神器自晦。
这一路上,屈龙没有一次出鞘,也没有练刀,何肆却渐渐地发现闭鞘竟能养意,助长野夫借刀的胸中意气。
所以这一路何肆都是以砥柱剑法触类旁通,将一身刀意引而不发,秘而不露。
此刻回京路程过半,何肆却是有两处乡愁。
一是京畿,一是江南。
何花与杨宝丹都在等他回去。
想到此事何肆更是烦闷,拔腿就走,没吃饭也不耽误溜食。
罗译见状立刻跟上,拿着一个全红的脆枣在自己胸前蹭蹭,递了出去,讨好道:“何肆老弟,你吃枣不?”
何肆无奈道:“罗大哥,你能别跟着我吗?”
罗译摇摇头,“不能,职责所在。”
何肆不留情面道:“我就随便逛逛,又不跑,再说了,我真想跑你也拦不住我。”
罗译表示认同地点点头,“我当然拦不住你,说实话我觉得连温头都不一定拦得住你,但你就行行好,别为难我了,让我远远跟着你,你只当我不存在。”
何肆腹诽道,“当你不存在?你若是有四品大宗师那般屏蔽伏矢魄的能力还则罢了,睁眼若存,闭眼若无吗?那倒是也叫我眼不见,心不烦了。”
罗译又是谄笑道:“这乔家堡布局错综复杂,我怕你走路迷路。”
听得这么拙劣的借口,何肆不由得面色一僵,淡淡道:“多谢关心,我还不傻,能走回来。”
罗译摇摇头,“那也不一定,比如尧百户这一走,不就再也没回来吗?”
何肆反问道:“你觉得他只是迷路了?”
罗译又是摇头,咧嘴一笑,“我也不傻……可是没回来就是没回来,管他什么原因?死了,迷路了,或者被人擒去了。”
何肆自然听出他话里有话,却是不想深究,事不关己。
师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