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想法,实在是太有想法了。
朱翊钧听过潘季驯的话后,认为潘季驯是一个很有想法的人。
这招管用吗?
应该是管用的。
可,应该不行,必须得弄准了才行。
兵部尚书梁梦龙问道:“潘尚书,西番乃苦寒之地,地势极高,土地贫瘠,若是想要在乌思藏都司修建水坝,必然要耗费大量钱粮。”
“敢问潘尚书,倘若修建水坝,需耗费钱粮几何?”
“没准。”
“那效果如何?”
“难说。”
潘季驯接着解释,“史上并无在西番之地修建水坝的先例,所需钱粮,所成效果,皆无迹可寻。”
“唯有摸着石头过河,不过,想来耗费钱粮不会少。”
兵部尚书梁梦龙微微一皱眉,“潘尚书,镜花水月,空中楼阁,还是应当稳妥为先。”
“摸着石头过河,过去河了还好说,要是过不去,半路掉河里,咱们大明可耗不起。”
“陛下,臣以为潘尚书所言之策,不可行。”
“就算是耗费大量人力物力修建成水坝,那六慰之地的蛮夷百姓,怕是不会甘愿让我们大明掐着他们的脖子,或许会和我们大明拼命。”
朱翊钧倒是认同梁梦龙的看法,这不是有效果没效果的事,而是,大明朝没那么多钱。
“潘尚书所言,虽有一定的道理,可风险过大,以我大明目前的国力而言,确有难度。”
“就眼下而言,还是有些不合时宜。”
“不过,或许此法会被我们的后人实现。”
“潘尚书,将你的这个想法写一份奏疏,内阁、司礼监、户部、兵部、工部各留存一份,以待后人。”
“臣遵旨。”
忽然,朱翊钧灵光一闪,脑海中也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虽然在西番修建水坝不合时宜,不过说到水,朕倒是觉得还有一计可行。”
“缅甸,临海。”
“我军是否可以起一支水师,乘船渡海,自海面登陆,袭扰缅甸后方。”
海,对大明而言,并不陌生。
海禁,更是一个笑话。
自永乐朝开始,海禁已经形同虚设。
况且,大明朝的海禁,只禁官方,不禁民间。
朱翊钧此时提出,以一水师乘船渡海,自后方袭扰缅甸,申时行等人人不由得多想。
能站在乾清宫议事的,那都是人中龙凤,都是人尖子。
说句不太文雅的话,朱皇帝一撅屁股,他们就知道朱皇帝是要拉什么屎。
你派出水师,说是出于军事目的,谁知道你有没有经济目的。
这一次水师派出去,有了经验,那下一次,是不是就要下西洋了。
众人都能猜出皇帝是什么心思,可还不好张嘴反驳,一时之间,乾清宫中显得过于寂静。
朱翊钧看着群臣,他们没有立刻开口,朱翊钧也没有着急说话。
停顿片刻,朱翊钧才开口,“谦,美德也,过谦者多怀诈。默,懿行也,过默者或藏奸。”
“今日召众爱卿前来,就是来议事的,朕也只不过是有这么一个想法,至于是否可行,大家尽可以畅所欲言。”
“徐尚书,你有什么看法?”朱翊钧直接点了礼部尚书徐学谟的名字。
这可不是朱翊钧随便点的命名,而是深有含意。
礼部尚书徐学谟,南直隶苏州府,和内阁首辅申时行是同乡,同申时行一样,他代表的,也是江南士绅的利益。
可申时行是内阁首辅,必须要予以尊重,故,朱翊钧先问的徐学谟。
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