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几名黑衣人的审讯只进行了一炷香的时间,卢建兴就拿着一本册子来到温体仁面前。
“温大人,那几个人撂了。”
“嗯?这么快?什么来路?”温体仁坐在一处民房内,伸手接过册子。
“振武营?这怎么可能?振武营早在隆庆朝时,就被解散了,怎么可能还存在?”
温体仁起身惊呼一声。
“大人,这是真的,为首之人名为刘岗,是当年振武营参将刘显的孙子!
根据刘岗交代,他来之前也不知道袭击的是锦衣卫,只是他的东家要求他来此斩杀两人。”
“走,我要亲自问问他。”
温体仁说着,迈步来到关押刘岗的民房中。
“你是刘岗?振武营刘显的嫡孙?”
被绑着的刘岗抬头看到来人,有些木然的回话:“是,我爹是刘震,我二爷是刘显。”
“你说来袭击锦衣卫是奉你背后的东家之命,你的东家是谁?”
“这我不能说,我袭击锦衣卫已是必死之人,没必要拖累供养我一众兄弟多年的东家。”
“糊涂!”温体仁沉声低喝道。
“你既然以振武营将士自居,就应该明白,振武营乃我大明朝正军,现在却不敢说出背后操控你们的黑手,你对得起振武营的名号吗?”
刘岗木然的抬头看了一眼温体仁道:“不必多说,我已沦落至此,要杀要剐请便,休想从我嘴中问出一个字。”
温体仁还想说什么,数次张口后,也没说出话来,无奈摇头道。
“先不要杀他,把他和龙在田,李长庚一同送入京城,请陛下定夺。”
···
京城,文渊阁。
“皇爷,骆思恭来了。”
“嗯,让他进来吧。”朱由检低头看着奏折,说出一句。
骆思恭迈步匆匆走来道:“陛下,温大人来信。”
“哦?算算时间,温体仁应该刚到南京没几日吧,这就有消息了?”
朱由检饶有兴趣的抬头看向骆思恭,王承恩接过信笺后仔细检查后,递给朱由检。
“大伴,你念来听听吧,朕看奏折有些累了。”
王承恩闻言后,开始念起来。
“九月初八,臣抵达淮安城,帮助漕运总督杨一鹏解决运河堵塞之事;其中原由是巡漕御史吕陵和淮安知府范颜良勾结,指使淮安城中的漕帮以修城为由用大船运巨石,在行至淮安段运河时,将船底凿漏,导致翻船,从而堵塞运河···
九月十日,臣抵达南京城,斩首钱谦益、张凤翔二贼后,决定从应天府卫所军田着手,细查后发现,五军都督府大都督龙在田,勾结巡抚王应才,布政使李长庚,按察使曹樱三人,侵占应天府军田···
后遭未知身份的人物袭击,最后在城外关押犯官的村子中设局引来一伙贼寇,审讯后,这些人乃是嘉靖朝时振武营的后辈···”
当王承恩把信中的内容都读完后,朱由检已经紧握双拳。
“陛下,温大人在南京抓到的犯官龙在田、李长庚,贼寇刘岗等全部押入诏狱。”
“这就我大明的官员!当真是又刷新了朕对他们看法的下限!”朱由检忍不住冷笑道。
“巡抚,布政使,按察使,三位地方大员!竟然能联手做出侵占境内军田的事!好!好!好啊!”
朱由检直接被气笑了。
原本他一直认为这个时期的官员都是被那些富商围猎,经不住诱惑才受贿,现在倒好,原来是三个地方大佬监守自盗!
更离谱的是,为了把那些侵占来的军田实现利益最大化,他们还把军田挂靠在太康伯的名下,有了皇亲国戚这层身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