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蹲下身子,抱住扑回来的盛遥,拥住她小小的身体,软软一团,白净温暖。 盛遥攀住她的脖颈,窝进她的怀里,好奇的问:“娘,这个叔叔还会从土里出来吗?” 盛昭宁没有告诉过她什么叫死亡。 盛遥只知道,那一座石碑下,藏着阿娘日思夜想的人。 只是他从来没有出现过。 “不会了。” 盛昭宁望着那座石碑,目光浸着悲伤,拉的很长。 盛遥看不懂那目光的含义,只是也跟着有些低落。 她很想让这个人出现,这样阿娘就不用每天都自己一个人坐在这里说话,没有人陪她。 盛遥看着石碑,又问:“那我送的花他会喜欢吗?” 盛昭宁垂下眼帘,遮挡住眸底的苦涩,笑道:“嗯,会的。” 那样一捧五颜六色,用心摘取的花,没有人会不喜欢。 盛遥听到这样的回答很开心,又蹦蹦跳跳的牵着盛昭宁的手往回走。 松针缓缓飘落。 一缕清风绕着一大一小两个人影,似轻柔相拥一般,徘徊良久。 ...... 到了枫叶满红,逐渐凋零的季节,盛昭宁就不太出门了。 清晨的院子里露水潮湿,远山浅淡,鸟鸣啁啾。 一声怒喊打破清晨宁静。 “啊——” 周灵圣站在院子里,收药的手抖了一下,愣愣的朝声源处望去,只瞧见东侧厢房门口,锦禾怒气冲冲的跑了出来。 他原本还有些不明所以,可视线对上她额头用炭笔画的一个硕大的“王”字,和脸上两边各三道黑印的胡须之后,立马了然。 又是周危干的好事。 周灵圣连忙小跑到一边,兴味十足的抻长了脖子看戏。 锦禾气的脸色涨红,甚至都不用问,冲到厨房拿出一把菜刀来,直奔周危房中。 “周危,我杀了你!” 又一声怒吼后,周危房中便传来一阵“叮叮当当”的响声。 伴随着周危的叫嚷和求饶。 盛遥被吵醒,迷迷糊糊的揉着眼睛出来,走到周灵圣身边,仰头问道:“灵圣叔叔,他们又打起来了?” 极为平淡的语气,显然已经对这这样的场面习以为常了。 周危和锦禾两个人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有时候气急了就互相揪衣服扯领子的打一顿。 偏偏周危还老是喜欢捉弄锦禾,惹她生气,回回把一个好脾气的姑娘惹得发疯,提刀追着他打。 实在欠的很。 其他人这会儿听到动静也都陆陆续续的走出来看热闹。 周灵圣瞧见周危仓皇逃出来的身影,和身后拿刀追出来的人,忙蹲下身子捂住盛遥眼睛,不让她看到暴力血腥画面。 “遥遥乖,快回屋去吧,别溅到血。”他半开玩笑着说。 盛遥被挡住了眼睛,也不挣扎,只是转过头来问道:“灵圣叔叔,你一会儿要干什么去啊?” 周灵圣闲不住,经常外出。 今日书院休课,盛遥得了闲,便想着要跟周灵圣一起出去。 他在镇上开了一家医馆,有时候会带盛遥一起去看诊,有时候会带她上山采药。 耳濡目染下,盛遥现在已经能认出不少的药材来。 周灵圣放下手,看着她道:“今日医馆义诊,我要去镇上一趟。” 盛遥许久没有到镇上去玩了,闻言两只眼睛都亮的发光:“可不可以带我去啊!” 周灵圣看着她亮闪闪的眼睛,神情犹豫了一下。 盛遥倒是从来都不惹麻烦,见他忙的时候就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坐着,眨巴着眼睛看他给别人医病,等他什么时候闲下来,才会让他陪着玩。 只是每逢义诊的时候人都多的很,这次带她过去,怕是没什么时间能陪她了。 正思量着,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