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锵铛”
锡箔江缅军中军大帐内,光着膀子,左手吊着胳膊的古突侯,同样拔出自己的钢刀,遥指御弟德钦纽亚,对峙怒吼道:
“他妈的,给脸了是吧,你算老几,嘶吼叫个屁啊”
“敢拔刀威胁爷爷,也不撒泡尿照照自个是那根葱,你上过战场,冲过阵吗?见过敌人,砍过明贼吗?”
“援兵瞬息而至?都他妈的快一个月了,就这三瓜两枣的土司杂兵,也敢说是援兵?糊弄你大爷啊”
顿了顿,古突侯左手突然用力一扯,绷带伤口崩裂,鲜血瞬间飙射出来,满目猩红,杀气盈盈指着德钦纽亚,继续发飙发狂:
“来来来,看一看,爷爷身上的伤口就是铁证,鲜血淋漓的惨烈战功”
“贪生怕死?临阵脱逃?爷爷跟明贼水上对战的时候,你他妈的还在大营里,搂着美娇娘呼呼大睡吧”
“还半渡而击?行啊,好啊,你甘尼侯牛头人,够胆够勇猛,铁血无敌,忠肝义胆,你行你上,爷爷不伺候了”
这个缅王最小的御弟德钦纽亚,真有点脑子拎不清啊,这里是卑谬王的中军大营,并不是阿瓦城皇宫,周围都是清一色的莽白亲信。
看看他们的封号就知道,妙瓦底侯,古突侯,都处在下缅甸核心腹地,卑谬藩王周围的几个城,距离缅都阿瓦城上千里。
至于莽达的援兵,第一次锡箔江之战,卑谬王本部包括水师1.8万人,缅王派了德钦纽亚领5千禁军,500头战象,象兵3千,1万土司兵。
8天以前,卑谬王莽白皇宫拔刀,莽达被逼无奈之下,又增加5千禁军,1万土司兵,200头战象,象兵1500人。
也就是说,整个锡箔江之战,缅王只派了一万禁军,700头战象,至于2万土司杂兵,聊胜于无的玩意,大炮一响,直接崩散的存在。
“嘭”
主位上的大帅莽白,面无表情的吃了半天瓜,见火候差不多了,猛的一拍桌子,大手一挥,佯怒暴吼:
“放肆,狂妄,目无尊卑的玩意,来人啊,把古突侯叉下去,处理伤口”
古突侯可是莽白的心腹水师大将,他可舍不得处置,更何况这个胆大心细的家伙,直接把莽白的心中怨恨吼出来,功劳大大滴。
缅甸王室是大家的,心腹悍将是自己的,这里面如何抉择,当然是一目了然。
“这,这,这,你们,,”
看着古突侯自顾自的拎着砍刀走出去,御弟德钦纽亚目瞪口呆,陷入深深的怀疑人生中,手持钢刀威胁王弟,就这么轻飘飘走了?
官大一级压死人啊,莽白是锡箔江大营的主帅,更是手握重兵精锐,德钦纽亚再怎么不服气,又能咋地?
“咳咳咳”
瞥了一眼发呆发愣,拎着刀傻站着的德钦纽亚,莽白咳嗽一下当着没看见,略微尴尬的继续说道:
“小七啊,你常在朝内,不大了解军队的行情啊”
“军中武夫就是这个莽夫德性,都是一群目无尊卑的兵痞杀胚,你就把他们当着一个屁,放了吧”
说到这里的时候,感受到德钦纽亚异样的目光,莽白也觉得有点过了,立马转过头对着监军杜因登卡亚扎,表情严肃的说道:
“卡亚扎,你给甘尼侯说一说伤亡吧”
打仗是要死人的,漂亮话谁都会说,反正都是动嘴皮子的功夫而已,战功胜仗都是一刀一枪拼出来的。
“回大王,甘尼侯”
“从锡箔江建立军营的第一天开始,大王本部有1.8万兵马,陛下前后增兵两次,禁军1万,战象700头,象兵4500人,土司2万,总计5.2万兵马,战象700头”
“截止到今日,剩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