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而亡。衮衮诸公立于明堂之上,目光不该囿于眼前方寸,更该看到百年之后。” 孟遇安的这番话,没有点名批评,甚至都没有提及具体事宜,但明堂之中众人皆已了然。 在众人无言之际,顾焱站出来对孟遇安予以支持: “秦暴政,国祚一十四年;汉末民不聊生,黄巾蜂起。陛下以史为鉴,实乃明君,臣等真心拜服。” 中书令都表态了,百官也没什么别的话敢说,纷纷逢迎附和,以示对孟遇安的赞同。 孟遇安不在乎趋炎附势者的想法,只在乎下一步该怎么走。 毕竟,走不了回头路,还是要走前路的。前路之上的人口与维稳等问题,依然存在。 这时,长孙羡高擎笏板,起身发言:“陛下,微臣有一计,或可稍缓此难。” “你说。”孟遇安随口一点。 长孙羡眼中精光闪动,朗朗道:“微臣以为,求内不得,可求诸外。” 他说完这一句,忽然顿住不说了,像是故意给孟遇安和群臣留个悬念。 孟遇安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但没有马上应答,而是静静看着朝上群臣众说纷纭。 “长孙大人所说的‘求外’指的是?”裴献之询问道。 长孙羡还是没有回答,滴溜溜的眼睛望向孟遇安,想从孟遇安的神色中判断她对自己的看法。 孟遇安神色如常,既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 这下长孙羡放心了:只要孟遇安不表现出厌恶,那便是默许的意思了。 长孙羡这才解释道:“泱泱大华,天下正中,可却并非这世上唯一的国家。劳力不足,周边小国多得是;资源不足,周边小国更多得是。” 话音甫绝,明堂上已激起热烈讨论。 “长孙大人之言,是要大华对外发动侵略战争吗?”有官员问道。 长孙羡笑道:“‘侵略战争’这个说法恐怕不妥。中华文化之博大精深,足以教化四方。大华传播王化,犹如夜行路上的明灯,这是帮助引导,怎么成了侵略战争呢?” 听了这番说辞,有官员呵呵而笑:“长孙大人不愧是前燕出来的人,惯会美化侵略,这也是大人的看家本事了。” 虽受了同僚讽刺指摘,长孙羡也没有怎么生气。他不理会旁人的评论,一双眼睛只盯在孟遇安身上: “请陛下圣裁。” 明堂内因为这句话而逐渐安静下来,群臣的目光也次第集中在端坐正位的孟遇安身上。 孟遇安扫视了在场诸人一圈,沉吟片刻,轻启朱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