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青大惊:“什么?孟将军,你还真准备去啊!”
“是的,我真准备去。”孟遇安的语调平得没有一点起伏。
蒙青面露难色:“孟将军,修之固然要救,可如果因此让你以身犯险,那就太不值得了。”
“怎么会不值得呢......”孟遇安的声音弱了下去,“不过我现在担心的不是我自己,而是一旦我不在了,中华大地上的这片国度怎么办,华夏十三州的千万子民怎么办......”
“所以孟将军不能去啊!”蒙青劝道,“宇文锐及的来信已经暴露了他的藏身之处,我们大可举兵进攻,他必无招架还手之力。只是修之.....修之为正道而死,那也是死得其所,孟将军要看开些......”
孟遇安坚决道:“我可以为正道而死,他也可以为正道而死——但我不能什么都不做,就这么看着他死。我这样做并不因为他是修之,即使是普通士兵,也不能轻易放弃。不管怎样,我都要一试。”
“孟将军想怎么试?”蒙青如堕云雾中。
孟遇安又把捏在手里的信翻来覆去看了无数遍,每一字每一句都细细研究过了,揣测着宇文锐及写下它们时的心理。
“他敢暴露自己的所在,就意味着他不怕死,也不怕枉送自己仅存的军队。他根本不想在战场上击败我,只是想要我的命罢了。”
孟遇安看着信上的字句,泛着狠意的冷笑浮上面庞:
“那我就成全他好了。”
当晚,孟遇安在自己房中闭门一宿,灯火也亮了一宿,没有人知道她在干什么。
次日,孟遇安对蒙青道:“我已做好了一切预案,就锁在我房中的铁盒中,我把唯一的钥匙交给你保管。”
蒙青接过钥匙,孟遇安又道:“万一我出了意外——我是说万一——就请宗主按照预案所言行事,孟遇安在此先谢过宗主了。”
说着,孟遇安后退半步,深深躬身拜下,被蒙青赶紧扶起:
“孟将军不必如此,我一定不负你的委托。只是......将军非去不可吗?”
孟遇安冷笑道:“非去不可。这次不杀了宇文锐及,我誓不回来。”
当日下午,孟遇安点起一万安华军,向河间乐成进发,三五日即兵临城下。
一万精兵在乐成城郊安营扎寨,层层包围了宇文锐及所处的废弃坞壁。
宇文锐及在坞壁中得到消息,称孟遇安不是一个人来的,而是率领大军前来。
顾修之就在一旁,听到燕军汇报,狂笑不止:
“宇文锐及,你看到了吗?我说我没那么重要,你还不信。你暴露了自己的位置,还说不是将自己逼上绝路......”
“你闭嘴!”宇文锐及朝顾修之怒吼一声,继而笑得疯癫,“你以为我还在乎别的吗?我在乎的只有她!我只要她!”
“可她是不会中你的圈套的。”顾修之目光如电。
“愿者上钩,我们就看看她会还是不会!”
宇文锐及言毕,粗暴地将顾修之拉扯过来,向坞壁外带去。
孟遇安立马站于坞堡之外,不久后就在最外层的门楼上方见到了宇文锐及。
“孟遇安!你看这是谁!”
宇文锐及右手一推,将顾修之推到了自己身前。
城楼上猎猎西风拂起顾修之的额前乱发,他迎着西风,高声大喊:
“遇安!别管我!现在就攻城!”
“你闭嘴!”
宇文锐及捂上了顾修之的嘴,任他如何挣扎都挣脱不开,而后自己喊道:
“孟遇安!你要是还有一点胆气,就别只会仗着自己的军队和武器!我给你写信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请你来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