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随从的话似晴天霹雳,让孟遇安立时方寸大乱。她尽力稳住头脑心绪,冷静质问:
“你们有没有去寻找?现场到底是什么情况?”
随从道:“小人与其他弟兄护送顾将军和谢凝之出城数十里,突然在官道上听到几声惊雷震响,然后顾将军和谢凝之乘坐马车的驾辕马就发了狂,向山坳悬崖冲去。”
“弟兄们本想马上救援,可自己的坐骑也受了惊,稳了好久才控制住。等弟兄们各自平安聚在一起,却再也找不到顾将军和谢大人了,只在悬崖下找到了摔碎的马车和两匹死马。”
随从着急忙慌地说话,已是口干舌燥,费劲吞咽了一下后,俯首向孟遇安和蒙青请罪:
“小人无能,请将军和宗主责罚。”
蒙青急道:“你们为什么不再多找找!也许他们就在......”
“蒙宗主,不必再说了。”孟遇安出言打断,语气冷若冰霜,“侍从无辜,不干他们的事。这都是宇文锐及的阴谋。”
“宇文锐及?”蒙青震惊。
孟遇安此时抽离了全部人的情感,冷得像一座无温无热的冰雕:
“惊吓了修之驾辕马的‘惊雷声’,只能是宇文锐及用火药所制的炸弹。虽然现在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但如果修之和谢凝之还活着,一定在宇文锐及的手里。”
孟遇安的左手紧握着剑鞘,雕刻纹路深深印入手心。
“我们还是太低估宇文锐及了。他现在不仅是丧家之犬,更是一条断了尾巴的疯狗,躲在阴暗的角落里窥视着我们,随时都能窜出来咬我们一口。”
蒙青的焦急也写在脸上:“孟将军,那我们该怎么办?修之他......”
“敌在暗,我在明,我们没有主动出击的机会了。”孟遇安面色沉下来,“唯一能做的,就是等着宇文锐及来提条件。”
河间郡乐成城郊,一处废弃的坞壁中,顾修之正在缓缓苏醒。
他已经失去意识很久了,最后的记忆还是带着谢凝之跳下马车,此后就一直是漫长的混沌黑暗。
等模糊的视线清晰后,宇文锐及的脸出现在了顾修之眼前:
“顾修之,没想到吧,你又落到我手里了。”
“宇文锐及......”
顾修之扭动了一下身体,周身登时锒铛作响,仔细一看才发现,自己已被铁链束缚了全身,半分半寸也动弹不得。
此时,后脑一阵剧痛袭来,他只觉胸腔内一阵恶心,有抑制不住的想吐的感觉,痛苦干呕起来。
“大将军!大将军!我和你是一路人啊!你不能把我也锁起来啊!”
这是谢凝之的声音。顾修之止住干呕,努力向旁边瞟了一眼,只见谢凝之就被锁在自己身边。
宇文锐及走过来,一把揪住谢凝之的衣领,恶狠狠逼到了他脸前:
“你还有脸说和我是‘一路人’?去年我屯兵虎牢关时,你怎么抗旨不来!”
谢凝之委屈道:“大将军明鉴啊!当时蒙青率白狼坞一众恶徒,接连夺取了青州和兖州,在下被他困在北海郡,实在是来不了虎牢关啊!”
他瞥一眼身边的顾修之,又有了新说辞:“此次大将军救我脱离蒙青和孟遇安的控制,在下万分感激!多谢大将军救命之恩!”
说完这些,谢凝之眼巴巴地望着宇文锐及,眼神中满是期待,仿佛在问他“这下总可以放了我吧”。
宇文锐及“哼”了一声,松开谢凝之的衣领,把注意力转向了顾修之。
他凑到顾修之脸前,就像在北燕天牢时那般,虎爪似的手捏住了下颌:
“上一次大燕用你换我一命,这一次我要用你换孟遇安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