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朝更迭本就是很正常的事,此乃天命所归,人力不可更改。将军为何就不能识时务呢?”
“到底是天命所归,还是人力所为,谢公子还不清楚吗?”孟遇安冷酷的眼神逼视着他,“没有公子苦心孤诣、多年布局,李存德是怎么死的?李允琛又是怎么去襄阳的?”
谢凝之头脑敏锐:“既然将军口口声声直呼大祁二帝的名字,想必心中也对朝廷深恶痛绝。”
他驰目了望临岸江面,江涛席卷着回忆涌上脑海,逐渐浮出笑意:
“在下还记得,将军当时在太极殿上,‘黄钟毁弃,瓦釜雷鸣’之言何其壮烈,真是掷地当作金石声也。”
“被胡人统治的汉人过得很好吗?”孟遇安乍然问道。
谢凝之一愣,没有立刻接上话;不等他有所回答,孟遇安继续说道:
“你和那些投敌的世家权贵可能是过得很好,但百姓呢?”
孟遇安将谢凝之手边的玉佩拿过来,握在手中,把雕刻的那一面对着他:
“这只羊能被刻在玉佩上,想来是游牧民族的圣物,可你知道有种说法叫做‘两脚羊’吗?北燕的统治如果真的得人心,扬州哪里会有连绵不绝的流亡难民。”
茶桌上出现了半晌的沉寂,只有侧耳的江风声还在呼啸。
过了很久,谢凝之才一字一顿道:“燕祁都入不了将军的法眼,那将军是想要自立了?”
孟遇安从容道:“自立不是目的,而是手段。”
“那将军的目的是什么?”谢凝之咄咄逼问。
孟遇安已经不想再和他耗下去了,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第二次起身欲走。
“孟遇安!你不要不识抬举!若不是太后欣赏你,今天你见到的就不是我了,而是宇文锐及的十万大军!”
听他啰嗦了半天,孟遇安终于听到了一句有用的话。
“太后?”孟遇安转过身来,“你们的太后还知道我呢?”
谢凝之道:“独孤太后和将军一样都是女子,对将军仰慕已久。将军乃千里之足,但没有伯乐,靠自己又能自立到几时呢?”
“那就让宇文锐及来吧。几年没见,还挺想他的。”孟遇安握紧了手中剑鞘。
谢凝之冷脸道:“将军要是这么说,你今天可能就走不出这北固楼了。”
孟遇安眼神锋利,一下就看到他手捏茶杯,似有摔杯为号之意,遂发狠道:
“你先关心关心自己能不能走出去吧!”
语未绝,剑已出,三尺霜寒顷刻间已横在谢凝之颈前。
孟遇安一手持剑,一手迅速打向他的手腕。谢凝之吃痛,松开了茶杯;茶杯落下,被孟遇安稳稳接住。
“在我的地界上动武,先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孟遇安放下茶杯,空出一只手握住他的肩膀,口气不容辩驳:
“陪我下楼。”
孟遇安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