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系匪浅,还是先探探陆家的口风为妙。
陆煊与顾焱是郎舅姻亲,他也是顾焱最先去找的人。
陆煊得知后的反应自然比顾焱激烈得多:
“二郎这是丧心病狂了吗!怎么敢把陆家田产拿去为孟遇安邀买人心!”
顾焱拉着陆煊坐下,徐徐分析道:“恐怕这不是二公子的意思,而是二姑娘。”
陆煊惊骇褪去,也反应了过来:“不错,我这个二弟从来不管这些事的,一定是幼薇。”
“大公子有什么想法吗?”顾焱试探问道。
陆煊反诘顾焱:“那你呢?庐江顾氏是你的本家,你就没有什么想法吗?”
顾焱淡然一笑,从容道:“哪里还有什么本家。我这一支人脉凋零,他们也只有用得上我的时候才能想起我。”
“所以你是不准备插手了?”陆煊咄咄逼问。
顾焱坦言道:“在下所虑,不在公私之争,而在天下安定与否。”
“可现在天下早就不安定了,”陆煊凝眸道,“是时候做个选择了。”
顾焱心若玲珑,只需一句话就明白了陆煊的意思,不禁感叹道:
“二十年前李氏亲王内乱,陆家慧眼识珠选择了先帝,才有后来‘陆与李,共天下’的滔天权势。昔人尚未完全作古,岂料选择的时候便又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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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煊略显尴尬:“陈年往事,说它做什么。”
顾焱正色道:“大公子,陆家虽远不如从前,但朝堂根基犹在。我等为人臣子,要为君主考虑,但更要为天下人考虑。”
陆煊缄默片刻,低沉声音道:“此事我做不了主,还是得和家君商议一下。多谢顾大人如实相告。”
就这样,消息层层传递下去,终于来到了陆渊这里。
“好个孟遇安!当年她借七夕灯会之机,主张朝廷让利于百姓,我只道她有济世之心,不曾想过这原是称霸的野心!”
陆渊扶额兴叹,陆煊问道:“父亲也觉得,这是孟遇安在收买人心?”
“她是真想济世也好,收买人心也罢,现在是木已成舟,覆水难收。”陆渊忿忿道,“恨只恨你二叔犯上作乱,让陆家失了兵权,在荆扬均没了自卫的能力。”
陆煊道:“可令昌现在手握重兵,他又是母亲的娘家侄儿,未必不会向着陆家。”
陆渊蹙眉道:“煊儿这是糊涂了?贺令昌和孟遇安曾是夫妻,即使分开也是藕断丝连,而且这说不定还是他们使下的分而治之的计策,想一个占荆州,一个占扬州,夫妻联手坐拥天下。”
“若贺令昌真有这般心思,父亲为何不告诉陛下呢?”陆煊问道。
陆渊苦笑一声,哀叹道:“告诉陛下有何用?他现在只相信贺令昌,我这个丞相就像是摆设一样。”
他说完垂首沉默了多时,蓦然仰天长啸:
“先帝啊!您交给老臣的重托,老臣尽力了!但大厦之将倾,岂是一木可支?李氏的江山,难道要易主了吗?”
孟遇安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