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虾仁馅五钱,猪肉大葱馅三钱,韭菜鸡蛋馅一钱,要哪个?” “怎么都是米糕啊,有馒头没?” “馒头是纯阳物,你找死啊?” 唐四夕左右一琢磨,还真是这样,他在鬼域堡吃的喝的被照顾的井井有条,从来不考虑阴的阳的。 “水晶虾仁吧。”他给老板扔了个最小的金豆,“够吗...” “找不开...” “啊?” 酆都城守卫严格,多是商贾权贵,最不缺人傻钱多的送财童子。 唐四夕和米糕老板同时意识到这件事。 双方同时沉默。 “能买十屉。”老板火速将金豆揣进口袋,谄媚地端上来几个热腾腾的屉子,“虾仁的没几个,韭菜鸡蛋的多,你等会儿?” 平地而起一道烟花,在鬼域堡上空炸开。 花型很大,覆盖区域很广,不是节庆用,像是某种信号暗语。 唐四夕瞥了一眼烟花,冷淡地卷了颗米糕往嘴里塞, “鬼域堡又有什么喜事了吧。” 米糕老板拧着眉盯了一会儿,他在此地做生意几百年,很少很少能瞧见遮天的白烟花, “不对,这看起来像出大事了,估计要封城。” 唐四夕面无表情,手上加快动作,将几个米糕塞进颢瑒袋里,“我赶时间,拿几个就行。” 刚要走,老板给他拽住。 一脸贼兮兮地贴上来。 “你要出城吧?” “嗯。” “出城需要令牌的,你有吗?” 他解了腰间红绳系着的,巴掌大的腰牌,在唐四夕脸上晃了一圈, “瞧见没,城关令牌,你当酆都城是想进就能进,想出就能出的?” “所以老板是准备卖给我?”,这个腰牌是特殊定制的,一人只能有一个。”老板贼眉鼠眼地搭在唐四夕肩上,凑到耳朵根上压低声音, “虽然我不能给你,但看在咱们这么有缘的份上,哥哥给你指条明路。” 话说一半夹住,老板在暗处搓手,精明脸上写满字,‘不白说,多少意思点’。 酆都城因一束烟花确实变得紧张起来,城防所调了兵,对过路的几人一一排查。 封城确实是迟早的。 唐四夕心思一绕,鼻腔里透一抹嗤笑,又摸了颗金豆塞他手里。 老板很中意地拍了拍他的后背,“要想快速拿到令牌,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偷啊。” 唐四夕吐槽这是个什么狗法子。 一转身,撞上一个来买米糕的男人,粗狂的胸肌和肩膀像石头做的。 “抱歉。”他揉揉头,侧了个身走。 城关不设人力,置了感应机关哨,镶嵌在墙上,是个铜铃,有眼有嘴。 唐四夕的脸被毁,城关认不出,傻呆呆地问话。 “请出示通行令牌。” 唐四夕掏了个令牌给他。 米糕老板话糙理不糙,要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出城就只能顺。 尽管道德谴责,心理难安,只能出城后吃顿好的安抚一下了。 机关哨双眼泛光,对着令牌从上到下扫描,“令牌通过,可以出城”。 唐四夕暗笑一声多谢,将令牌揣进口袋。 酆都城内一阵急促马蹄,传信使飞速闪过街道,一枚令旗横插机关哨的铜铃里, “冥君有令,封城——!” 铜铃关闭。 一张金色封印从铜铃中扩生,蔓延,遮住城门。 遮住站在城外的唐四夕的脸。 酆都城的光是淡蓝色的明亮,城外却如置身荒野,暗物质如洪水猛兽扑进视线,冷清得发黑。 古月旷野,山高路远,自由危险。 唐四夕心里有说不来的滋味儿,往昔种种美好回忆,在这一刻像毒一般裂骨侵蚀。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