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去是为了不给桑启拖后腿,若是呆在屋里反倒是让桑启受制于人,那她不可能眼睁睁看着桑启为她死。 “你不会有事。”桑启哑声保证。 “桑启,你这话什么意思?”丛业心跳不稳,她又用力拍了几下门,“你若是因为我死了,我不会感动。” “不会。”桑启知道丛业的性子,她向来不愿欠人的,桑启说:“我会送你回到你原来的家。” “我已经死了。”丛业语气极重,“已经过去这么久,尸体都被烧了,我没有地方可去。” 桑启却不再解释。 这人就是有话总更愿意藏在心里,平日也就算了,这关键时候,她气不打一处来,丛业说:“虽然我跟你的感情还没到非你不可,更没到跟你殉葬的地步,但是我活了两辈子,你是唯一一个与我交情深的,我更愿意呆在这里。” 顿了顿,她又说:“前提是你得活着。” 背对着门,桑启唇角微勾,他吞了一粒丹药,掩盖住喉间的血腥味,才说:“有你这句话,我会尽力一试。” 丛业眼眶酸涩,她眨眨眼,声音却轻柔许多,“这一战后,若是你我都活着,那就在一起吧。” 她不纠结,也不矫情了。 生死之际才恍然意识,原来以前的自己还是着相了。 “好。” 许是丛业的这句话起了作用,桑启又吞了一粒生气丹,脸色肉眼可见的好了。 他对丛业说:“劳烦你用朱砂在黄符纸上写下我的生辰八字,再滴一滴我给你的血。”桑启贴着门,低声跟丛业说。 “好。”若能帮上忙,丛业松口气。 桑君逸却黑了脸,他拿起骨哨。 嗤—— 一道真气削中桑君逸的手腕。 骨哨落地。 桑君逸手颤抖,腕上多了一道血线。 桑君逸很清楚,若不是他躲的及时,怕是手与胳膊就要分离。 不待桑君逸捡起地上的骨哨,桑启又弹过去一道真气,骨哨被毁。 桑君逸狞笑,眼底漫过血红。 上空,原本就暗沉的天际像是被泼了墨一般,不见一丝光亮。 桑君逸拖着大刀,刀刃在地上拖拽,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他将所有灵力全部倾注在这一刀上。 这一刀也决定了他跟桑启的生死。 “桑启,符箓画好了。”丛业这时敲门。 桑启手按在门上。 桑君逸也瞅准空隙,他狂奔过去,趁着桑启开了结界的同时,一道砍碎了木质窗棂,同时,一丝黑雾悄无声息地钻了进去。 只是这黑雾才碰到丛业,便被击散。 丛业察觉到贴身佩戴的荷包一阵发烫,她打开荷包,发觉荷包里的符箓竟化作灰烬。 桑启又替她挡了一劫。 被桑君逸三番四次的看低,甚至用来威胁桑启,丛业自然要报复。 将符箓送给桑启,丛业问他,“还有什么我能帮你,别客气。” 虽是生死攸关时刻,丛业这豁出去的表情还是逗了桑启,他伸手,握住丛业还未收回去的手,略微用力,捏了一下她的手腕,“若有你相助,甚好。” 丛业还从没被人这样护在身后过,方才桑启真的打算用命保她平安,丛业感动也心动。 行动快过脑子,她反手抓住桑启,上前一步,用力抱了桑启一下,“我们共进退。” 从小的经历跟习惯,丛业始终会将自己放在第一位。 不过她虽不会与桑启一般,会用命换桑启,她也会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倾尽一切。 桑启身体僵直一瞬,随即放松,用更大力气将丛业拥入怀中,他终是没忍住,微凉的脸贴了贴丛业温热的面颊。 待将人放开,桑启又成了以往那般冷静自持的人。 不过通红的耳际还是出卖了他心底的波澜。 桑君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