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了师命不得干预。
正值夕照,阴阳交泰。国中妖精竟然齐出晚课。成了人的打开了院子里的圈舍,走兽飞禽呼啦啦地在这山中聚成一群。
看到此景鸩禾面露得色,恭敬地对薛植说,“行走可观我妖国民众井然有序,您非是辖制山中神道之官,初观可觉新鲜?”
薛植笑着点点头,他确实不曾见过如此景象。
杨暮客瞥了一眼虞双。
于是虞双上前,笑道,“国主治国有方,如今此地已经不逊于小宗门矣。”
鸩禾哈哈大笑,“太宰不可尽数归功于孤。”
小道士站在女妖精身后笑而不语,似乎刻意让薛植与这妖国太宰相识。虞双是知趣的,恭敬地跟薛植介绍了那些妖精修行的方式。鸩禾冷眼旁观不吭声。
此时薛植看明了情况,不予置评。跟杨暮客说道,“老祖宗命晚辈邀上人前往观中做客,不知上人何时启程?”
杨暮客思虑片刻,“山中路途崎岖难走,想来此地歇息几日方可启程。”
鸩禾愣住,这小道士怎就敢反客为主了?当真以为他这妖精是心好的?
薛植拦在中间郑重道,“上人不知战时阴间乱做一遭,如今国神虽勉力镇压,却也阻不住到处有邪鬼作乱。上人既要在此地歇息,离开之时还请允我等接上人入山。”
杨暮客点头应下。
被晾在一旁的鸩禾眯着眼,席上一番试探,他已知这道士所修基功与太一有渊源。到底是何根脚那便毋需去猜,毕竟有此深奥功法的宗门也就那些。多彩学派生员皆是善于钻营之辈,他这老妖精更深得其味。心中推演腹稿,终于拿定主意。
老翁开怀大笑,“上人愿意留此歇息乃是本国之荣幸。”
薛植哼了一声,“你这妖孽守着荒地仗着无人管,自诩了个什么妖国。如今临近事了,你又可想清楚后路?待那魂狱司的道长了来后,若还要装腔作势,少不得苦头。”
这薛植虽是为他杨暮客张目,但小道士并不欣喜。看着那些个心向修行的妖怪,有些无奈。他接过话头,“国主修己,贫道知你。但这些个妖精后面如何?”
鸩禾面容肃穆,“孤以此国为业修行,自是不能弃之不顾。”
杨暮客瞥了一眼虞双,虞双侧过脸不言语。他不知哪儿说错了,让这太宰不敢接话,又看向薛植,薛植竟然也默默低头。杨暮客咂摸一下,哼了一声,“怕是你说的你自己都不信吧。数百妖精,未入道籍,国主可曾有过开门立派的想法,又可曾信与高门?如若不曾,贫道何以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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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翁眯着眼盯着小道士不吱声,冷笑了一声。
杨暮客皱眉,不愿多言。
这是一方时空被封闭的土地。一群被圈养的生灵,哪怕这个国主亦是如此。狐妖和其余妖精作何想法杨暮客也不得而知。
黄昏里是一片粉色的黄,灰色与橘红印在远方。红彤彤的太阳好似一个印戳,给这幅画卷点上引首章。
灵炁氤氲如霞如雾,五只净宗大妖正是五行。此时方见那正法教天地大阵之威。
这几个国中权贵的妖精被锁了寿命,锁了修为,锁了神魂,锁了灵智。
小道士叹了口气,再次打量了一下虞双,暗道可惜。这妖精有心无力,她改变不了这个局面。
这妖国最终定然会土崩瓦解。对于小道士来说,他行正,则谦,万事皆吉。
炁脉重开之后,此方地界时空重新转动,追炁之风而来,祥瑞自地而升。但人吃马嚼,再次融入这花花世界之后,这些妖精还有多少能有当下的愚笨天真?
私以为的小聪明恣使性恶。贪字当头,困字做尾。
好似印证了杨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