龊与他并不亲近。
他敢称一国,自然是有一国政治。妖精以寿命层层分级,分到最底那不化形的也未当做畜生。十妖为伍,各司其职。
多年来扶礼观来人一直都是他接洽,牛虱之用他也早已揣摩透彻。这似蛊非蛊的虫儿饮血而活,随风而走,粘活物寄生。给那扶礼观行走粘上牛虱他是不敢的,但借行走来去起风散播牛虱的胆子他不但有,而且不小。
牛扩似是憨的,本是坐骑驮兽,后因主成贵。虽聪明伶俐,但不动脑子。这些个牛虱被鸩禾拿去做了什么,繁衍多少,牛扩一概不理。
灵机之变,谁能笃定是变好变坏。去了枷锁,他这邵阱国要立神道,入人道。近千年他盘剥妖精寿命要面临劫数。可过否?鸩禾觉着他没能过劫数的修为与功德。他想知外界之事不假,但他可从未想与外界共天下。
邵阱国最美的景色便是这些妖精,怎么能让人与神来污了我的国呢?
不多会儿扶礼观的行走道士乘风而来,落在了大阵外头。
“扶礼观,阴神修士薛植听候上人差遣。”
传音之法响彻妖国之中。
鸩禾飞到高空,却并非掩藏,只是远远看着。
杨暮客与虞双已经走到山下的良田。杨暮客虽醒了非毒未醒吞贼,但肝胆相照,他已经可以使用些许吞贼魂魄之术。脚下《缩地成寸变》,一个挪移到了大阵外头。这《缩地成寸变》与《七星天罡变》本就是相辅相成之术。小道士用起来毫无生涩之感,甚至还带上了身后的大妖。
薛植赶忙掐子午诀作揖,“晚辈拜见上人。”
杨暮客上前将薛植的胳膊担起,“贫道修为尚浅,道长如常人看待即可。”
薛植忙说上人慈悲。
杨暮客见他知事,也不多言,领着便往里走。仿佛他成了地主一般,将行走带到了虞双面前。招呼一声,让虞双上来,“这位是这妖国的太宰,虞双居士。”
薛植一旁瞧出了狐妖,恭恭敬敬地弯腰作揖,“拜见太宰大人。”
虞双低头欠身道,“行走安康。”
杨暮客也不管许多,前头领着二人往高处走。三人到了一处可以俯瞰整个妖国的地方。
杨暮客指着那像村庄多于像国的地方说,“薛植可知此地因何而来?”
薛植上前一步,“晚辈知晓。”
杨暮客点点头,“如今周上国人道兴盛,气运大成之象已显。偏偏此处孤悬在外,是否不合道理?”
薛植赶忙说,“扶礼观无权干涉。”
杨暮客摆摆手,“数千年维持大阵,这些戴罪立功之妖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该默默无闻。”
虞双也忙开口说,“奴家罪有应当,不敢邀功。”
空中的大孔雀闻风听了那话,心中是羞愤交加。落地一阵大风变成了老翁模样,紧挪了几步凑上前去,“恭迎扶礼观行走大人。”
薛植还礼,不敢多言。
杨暮客将国主晾在一旁,“贫道是远客,也不知什么规矩。但这大阵眼下没几年便要功成。虽无人烟,但立作妖修道场也算是一场功德。本来格局就隐有神道之意,尔等扶礼观若是批了道籍,总好过这些妖精散了场子乱窜。”
薛植听了这话赶忙接下,“庙里老祖宗吩咐过,上人所言有理。但这地界本是正法教魂狱司所掌。炁脉乃魂狱司所挪,莫说这些妖精改不得,扶礼观亦是不敢修正。想来事了之后魂狱司自会处理。”
众人言语中都带着自己的心思。杨暮客管不得许多,当下他被这国主扣下。却也知道卷进一桩旧事。
国主鸩禾记挂着洱罗真人当年嘱托,这道士来的正是时候。虞双乃无心学派灵兽,自知家主仍活,脱了藩篱自是欣喜。薛植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