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发现他眼神并不聚焦,而是看向自己身后——是个盲人。
三个人之间氛围低迷,似乎刚刚发生争执,他心下有了计量,警惕地问道:“你是?”
白露迅速转换情绪,脸上露出一个浅笑,说道:“这是燃燃的朋友,来看望她。”
安燃料想到是这样,“爸,他是……”
白露回头瞪她一眼。
安燃明白母亲的好心,前世父亲的反应比母亲大得多,甚至到一听林一树的名字就厌恶的程度。
这种情况持续了三年才好些。
现在她受伤,父亲肯定心疼她,正是好时机,此时不坦白更待何时?
安燃回视她:“妈,爸爸总是要知道的。”
“知道什么?”安时隐隐感觉不对。
林一树勉强地笑了笑,“叔叔,我是燃燃的男朋友……”他笑着像哭一样。
“爸,他是我的男朋友。”
“什么?”安时再一次怀疑自己听错了,他的心跳和呼吸同时加速,“你说什么?”
病房内静悄悄的,连一根针掉下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安燃听到许多声如雷鼓般的心跳,每个人都面色沉重,仿佛世界末日提前到来,心里顿时生了些退意。
但是,前路即使再迷茫,也要硬着头皮上,她深吸一口气,“我说,他是我男朋友。”
她话音刚落,安时一口气上来,“你什么时候交的男朋友!这怎么会是你的男朋友?”
“叔叔,我……”
“闭嘴,”安时怒视他,“我没跟你说话!”
安燃身体不自觉往林一树的方向倾身,欲开口替他说话,可是话到嘴边生生忍住了。
前世她越向着林一树,越替他说话,她的父亲就越生气,越恼怒。
她冷静下来,“很早前就有了,他一直是我男朋友。”边说边祈求般看向她的老父亲:“爸,你别生气,我真的很喜欢他。”
安时心软了一瞬,可是一想到这是女儿的终身大事,立刻又板起脸,“你找谁不行?怎么会找一个,”他摇摇头,脸上全是不解,“盲人?”
“他很好,真的,真的很好,”安燃说着说着眼泪流下来了,“我不是清高,也不是圣母,想怜悯谁,去拯救谁,”她哭着把所有心里话说出来,“这是再普通不过的一份感情。”
“他只是恰好眼睛看不见而已。”
安时看见女儿流泪,又顾忌她有伤在身,几次张口,话到嘴边却都咽了下去——骂又骂不得,打更打不得,简直如鲠在喉,“好有什么用?这世界最不稀缺的就是‘好人’!”
这时,林澈的声音响起,“叔叔阿姨?”他手里还拎着一个保温饭盒,“你们都在呀。”
燃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