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数着人头就不管不顾的把田地分下去,有些佃户家里青壮多,有些人青壮少甚至没有青壮,若是完全均分、都分一样的田地,青壮多的照样吃不饱,青壮少的有许多田地却没人耕种,这种均田除了造成混乱,还有什么意义呢?”
“而且田地有肥有瘠,永宁县山地多,还有许多奇形怪状的山田,若只按照人头和田亩数额均分,必然会有许多农户佃户只能分到贫瘠的山田下田,升米恩斗米仇,到时候反倒会怪罪咱们。”
“所以我们确实要分田,但绝不能搞什么均分!”侯俊铖转过身来,冲应寨主问道:“老应,我让你向赵举人讨要田亩租贷的册簿,赵老爷给了吗?”
“给了一部分,之后咱们再派人去领剩下的……”应寨主走到那马车旁摸了一阵,抽出一本厚厚的册簿走了回来:“不过嘛,要俺说,若是要交直接一起交了便是,何必让咱们再去领一次?俺估摸着这些册簿定然有问题。”
“官府有白册黄册,糊弄朝廷就交白册,自己用的时候看的都是黄册,赵家应该也是如此,给我们的是明账,实际上有一本暗账在手里!”侯俊铖接过那册簿,随手翻了两页,递到牛老三手里:“但还是能做些参考的,这几天咱们熬几夜,把这些册簿清理一下。”
“然后,咱们再组建工作队,以催租收税的名义去各村活动,要清查各村的田亩数额和包括男女老幼在内的总人丁数额,要调查多少人种地雇工、多少人有余田出租,多少佃户和农户,土地肥瘠情况如何,全部登记造册。”
“日后我们分田之时,才能根据这些实际调查的结果,依靠每家的情况多退少补,然后渐渐形成规制和章程,乃至法规律条,渐渐推广向整个天下!”
赤潮覆清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