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屋里的鸳鸯听见了也脸色一变,走出去骂那丫鬟:“胡嚼什么舌根子,皮不揭了你的,老太太屋里也敢大声嚷嚷,可是你的脑袋多长了几颗?”
小丫鬟吓得低头小声说道:“也是听姐姐们说老太太这时候在珍大爷那里,并没有在屋里,又说袭人姐姐在姐姐这里,我一时着急就嚷了出来,还望姐姐好歹替我遮掩遮掩。”
鸳鸯冷淡的说道:“又不是你家的姐姐被撵了出去,有什么着急的,进来与我们好生说说,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丫鬟忙毕恭毕敬的跟了进去,在屋里与鸳鸯和袭人说了一遍,袭人听了白了脸色:“如今她可去哪里了。”
小丫鬟低头小声说道:“已被二太太关进柴房。”
袭人与鸳鸯相对无言,半响说道:“既是这样,还有什么说的,毕竟是太太做主,咱们也不能质疑不是,且好生办你的差事去吧。”
说着,袭人就与鸳鸯告别,径直回去了。
回到宝玉屋里,见秋纹几个都瑟瑟发抖,站在那里等着王夫人点卯。
原来王夫人处理了金钏儿心里犹嫌不足,想到宝玉屋里藏了许多小狐狸精,个个都要吸宝贝儿子的血,这可如何使得,自己还等着宝玉上进考学呢,索性一鼓作气,直截了当的将宝玉屋里的狐媚子一遍揪出来完事。
王夫人见袭人进来,用手指了指她到自己的身边,从麝月起以至于极小的粗活小丫头们,个个亲自看了一遍,有看着就妖妖调调的就出嘴问上几句,觉得不合自己的心意的就立时让人带了走,宝玉惨白了脸立在旁边一声不吱。
偏偏王夫人问了:“谁是和宝玉一日的生日?”
本人不敢答。
老嬷嬷指道:“这一个蕙香,又叫作四儿的,是同宝玉一日生日的。”
王夫人细看了一看,颇有几分水秀,视其行止,聪明皆露在外面,且也打扮的不同。
王夫人冷笑道:“这也是个不怕臊的!她背地里说的同日生日就是夫妻,这可是你说的?打量我隔的远,都不知道呢。可知道我身子虽不大来,我的心耳神意时时都在这里。难道我通共一个宝玉,就白放心,凭你们勾引坏了不成!”
四儿见王夫人说着她素日和宝玉的私语,不禁红了脸,低头垂泪。王夫人遂命快把她家的人叫来,领出去自便。
王夫人又盯上了碧痕,咬着牙恨声说道:“上次老太太说要裁减你们,可是你哭求了宝玉,要一辈子长长远远的侍奉他,方才让宝玉去跪在老太太那里为你们求情。”
碧痕抖着身子不作一声,王夫人也不指望她说什么,遂继续说道:“你也不说自己竟是配自己长远的服侍着宝玉么,七老八十也要赖在这里可是为着什么,敢是想当姨娘么,可见也是个贱皮子。”
说着就叫人带了碧痕出去。
王夫人又满屋搜检宝玉之物,凡略有眼生之物,一并命收的收,卷的卷,着人拿到自己房内去了。
因说:“这才干净,省得旁人口舌。”又吩咐袭人、麝月等人:“你们小心!往后再有一点分外之事,我一概不饶。”说毕,茶也不吃,遂带领众人自去了。
宝玉惨白了脸色,勉强支应着,一直跟送王夫人到外面。
王夫人回头硬着脸色说道:“回去好生念书,仔细你父亲明儿问你,才已发下狠了。”
宝玉如遭雷击,回来一声不吭,登时就倒在床上睡过去了,连着两天也低垂了头,不思饮食,忽的半夜里就发起了高烧,反复的沓了十几条帕子也降不下去,急得袭人等人差点死过去了,报给了贾母与王夫人,贾母急着赶过来看了又看,听见是王夫人为着撵人方才吓坏了宝玉,遂脸上不满了起来,闹得这样大张旗鼓,只怕府里众人都知道了,可怜她的宝玉名